第一百三十八章,伊人殇
“既然让我举起屠刀,那就来承受来自于天朝的怒火吧!”
剑起下落,一股热血喷洒脸庞,李廷的头颅顺着剑劲,滚落城下。
那血肉模糊的身躯缓缓倒下。
城头士卒立刻将荀攸,张辽绑缚,立于女墙之边。
及开城门,林晟当先一骑而出。
唐姬一身甲胄从城内奔出,跟随在林晟马下。
林晟看了一眼娇弱的女兵,俯下身子,亲吻了散乱头发的前额,欣慰一笑。
收起似水柔情,一举斩白蛇剑,一声怒吼。
“杀!”
那时是,一少年武郎,挥着白光寒剑,纵马冲入万千军阵,身侧有娇弱小兵,寸步不离,身后有虎狼之师,争先恐后。
身前有怯弱之敌,强行出击。
白刃剑身肆意收割马下人头,气势如虹,瞬间冲破军阵缺口。
溅起的鲜血,不过三两人,就将林晟甲胄染的鲜红。
坐骑终是被包围的兵卒乱戟刺死,倒地的一刹那,林晟蹬脚一跃,凌空一扫,避退聚拢而来的敌卒。
就在这空挡之间,唐姬清理了身后偷袭之敌卒。
尾随而来的西园军填补了缺口,两军碰撞,如惊涛拍岸,跃起浪头一簇一簇,落下人头一片一片。
不知疲倦的冲起,倒下,前赴后继,血气冲天,又满地流淌。
林晟渐渐感觉力弱,沾满了鲜血与肉沫的斩白蛇剑,在串联两三个敌卒身躯后,竟沉重的抬不起来。
有一骑跃马向林晟,大喝。
“贼子林晟,看吾李召斩你!”
那敌方武将趁林晟斩白蛇剑深陷不能动,持戟刺来。
林晟往后一跃,松开斩白蛇剑,拔出暗藏匕首,便要迎上。
长戟与匕首空中碰撞之下,想象之中的一击必杀没有出来,倒是林晟被力道震荡地倒退数丈之远。
在林晟惊骇李召武力之恐怖时,唐姬救郎心切,只身刺向李召。
李召冷笑,拍马不顾唐姬,就要斩林晟于马前。
千钧一发之刻,一把月牙戟,挡在了林晟面前。
竟是张辽脱身,纵马狂奔,前来救主。
“主公,文远助你!”
二招击飞李召于马下,立刻被马下兵卒制服。
林晟没有想通这战场角力之转变,也不迟疑,斩下挣扎中的李召头颅,举手大喝。
“李召已斩!”
旁围小卒群起而喊。
“李召已斩!”
敌卒听得越来越大的声音,便有逃卒脱离军阵,渐渐溃散之势成,在林晟西园军的追赶下,或死或降。
眼看这一场不相匹配的对阵结束时,倒地的尸体中,突然跳起一个死士,拿着弓弩,对准尚不知情的林晟。
一声娇斥,与一个趔趄,林晟倒在了地上。
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林晟的脸上,那一刻挡住弩箭的,正是唐姬娇弱的身躯。
箭头,贯穿,显现在林晟眼前。
“不,不,不!”
林晟惊慌地抱着唐姬,手无足措地观察唐姬伤口,悲泣。
唐姬伸出柔骨小手,像往常一般抓住林晟胸前的衣襟,使劲地想蜷缩在温暖的怀里。满怀眷恋地看着眼前的情郎,轻轻一笑,手颓然落下。
“唐姬,唐姬,是我害了你!”
林晟仰天大哭,泪如雨下,悲痛欲绝的癫狂。
听不见一旁张辽的怒吼,看不见死士再度装填弩箭的动作。
在张辽率兵卒靠近死士时,死士骤然爆发,一把剑舞的天衣无缝,炉火纯青。
最后士卒越来越多,死士渐渐体力不支,丢下弓弩,便往战场外奔去。
林晟冷漠地看着死士逃离的背影,再度看向投降的私兵县卒,冷酷下令。
“全部坑杀了!”
话出,已经投降了的敌卒纷纷挣扎,却因没了武器,纷纷遭到西园军的屠戮。
一时间,诅骂,怨恨,伴随血水,尽皆没入黄泉。
林晟抱着唐姬,缓缓行走,往西李城而去。
西园军兵卒亦步亦趋,紧紧跟随林晟。
看着李城如同县城一般的构造,俨然另一个县府,让林晟更加切实明白了世族在三国中的根深蒂固。
又看了眼闭眼仍带有微笑的唐姬,林晟崩溃地吼道。
“给我屠城!我要杀光他们!”
“不可啊,不可啊!”
紧追急赶的荀攸来到,一边大呼,一边扑地跪倒在林晟的面前,抱住林晟的双腿劝道。
张辽眼神复杂地看着失去理智的林晟,犹豫不决。
已经占领李城的侯谐已经下城楼,来到林晟面前,当听屠城的命令,也是一怔,待看到唐姬的尸首,顿时了然。
“军令现在没有用了吗?”
林晟一声呵斥,张辽,侯谐以及跟随荀攸而来的赵融,尽皆跪下。
“请主公三思!”
话音刚落,赵融助军左校尉部中,突然冒出一百卒,撂倒身周士卒,片刻冲到林晟跟前。
林晟不耐烦的挥手。
“绑了,且在城头看我杀敌!”
反应过来的张辽极力劝阻。
“刀剑无眼,主公使不得!”
荀攸也是苦苦劝道。
手中斩白蛇剑横空一指城下。
口中一声大喝。
“你们可知?我的将领离我而单独作战的时候,军令是能活捉就不准伤人,再艰苦都不准扰民。
斩完头颅,林晟不看一眼,掉头下城楼。
“全军出城,我为先锋!”
仿佛这一刻,丢掉了所有包袱的主公,如同天降凶神,将要屠戮万千,卷起人间地狱。
林晟抬起斩白蛇剑,凌空。苍凉大笑。
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一千五百兵卒不过百余存活,那个领我军令的将领,就倒在我眼前。”
血红眼眶,势要看穿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袁氏门生,疯狂的怒吼炸裂在一众武将耳边。
林晟的声音在越渐平静的空旷城前响起。
“当我将要拉扯他们脱离苦海,得到是嫉妒下扭曲的使绊,让我万劫不复!”
“我恨啊!恨尔等无耻之徒,倒转乾坤,颠倒黑白。
怒愚蠢之人,看不穿未来,看不清脚下。”
听得林晟的呼天抢地,旁立之武将文臣,内心尽是震撼非常,思绪万千。
平皋城头,扶剑倚立,林晟看那五千跳梁小丑,极尽折腾。
应了那阵前男子呼喊的,是亮起的寒光刀影,与张弦弓箭。
“曾经我以为,凭借浩瀚能力可以扭转乾坤,可以拯救万民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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