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23号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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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早。”

“早。”杜师傅笑眯眯的,把傅冉拉到一边:“昨个上头给准话了,说成,今天我就拟个协定,房契也备好,你把公婆喊着,我喊上我儿子,让他们一块做个见证。”

傅冉笑道:“好,咱们定明天,在您家。”

傅冉最先反应过来,探手摸摸她肚,欢喜道:“我要有外甥了?”

颜冬雪笑的温柔:“说不准是外甥女呢,我喜欢闺女。”

张志刚掰一半馒头给他媳妇,傻呵呵附和:“小子淘气,我也喜欢闺女,招人疼。”最好跟她娘一样。

廖娟不赞同:“小子也好,奶娃娃都好!”

闺女结婚不到半年就有了,廖娟不着痕迹瞅眼儿媳妇的肚子,心里直发愁。

这都一年多了,咋还没怀上呐...

当公婆的不好说,大姑姐就没啥顾忌了,颜冬雪笑道:“小冉,你加把劲,给冬青也生个奶娃,咱爹咱娘没事也能帮着带带。”

话音才落,就见老两口一脸期盼的样子。

其实傅冉也想给她的万岁生个小太子或小公主,可万岁不让,每回都坚持给小皇帝穿衣裳。

瞧出傅冉的为难,颜立本开口解围:“生娃不是急事,冬青又不在家,咱也急不得。”

没男人在,上哪儿能怀上...

廖娟可惜之余,又气她家臭小子,傻不拉几的,火车票能花几个钱,好歹回来疼疼他媳妇啊!

吃过饭,张志刚跟颜冬雪没回去,就住颜冬雪出嫁前的那间屋里,他们也才知道有娃,张志刚本来就稀罕媳妇,这下差不点没把媳妇捧在手里走路,生怕头三个月不稳当出啥意外。

晚上进进出出打洗脸水,端尿盆,还要给颜冬雪洗脚。

颜冬雪真受不了他这股热乎劲儿,缩着脚躲他:“我是怀娃,又不是残废,有手有脚,不用你伺候。”

张志刚咧嘴笑,抓了她脚就往水盆里按:“伺候媳妇儿,我乐意!”

这话刚好被傅冉听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心里头跟扎了洞似的,嗖嗖灌风,回屋就给她的万岁写信,言语间带三分怨,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纸。

总结下来,大体就一个意思,娘娘想和万岁生娃了。

转天上班,顺道经邮局把信寄出去。

裁缝铺九点开门,快九点半,所有人才稀稀拉拉到齐全。

杜师傅来的最早,一直坐长条凳上等着,见所有人都到了,拍拍手道:“我说个事儿。”

未免多生事端,傅冉顶杜师傅股份这事,没办好之前,两人商量过不对外说,所以大家伙儿都还不知道裁缝铺已经易了主,停了手里的活,等着杜师傅开会。

“从今天起,裁缝的活我不再干了,外头这块招牌,还有我这把剪刀,都传给小傅,往后去她是你们的东家。”

杜师傅这番话,不可谓平地一声惊雷,傅冉是新来的,除了高雪梅,在坐的哪个大姐不比傅冉大好些岁,让她们听傅冉的话,她们哪能服气。

“公家才是咱们的东家,小傅算哪里门子的东家?”

先前跟杜师傅干过仗的田大姐头一个不服,三十多岁的妇女了,没啥能耐,却是几个大姐里最会挑刺儿的。

“可不就是,都啥年代了,还东家,咋地,想搞那套封建剥削呐!”

说话的是赵大姐,物以类聚,跟田大姐平常走的最近,田大姐跟杜师傅干仗那会儿,赵大姐没少拉偏架。

“合作经营,无雇佣之分!”

“搞歧视是严重的思想问题,得反省!”

裁缝铺里五个大姐,有四个不屑,剩下陈大姐是个没主意的,她男人在街道印刷厂做印染技工,挣钱不多,头些年她户口一直在农村,这两年才转到城里,大字又不识一个,腰杆子没其他几个挺直。

不过她倒挺喜欢傅冉,忍不住帮着说了句:“甭管谁顶裁缝铺,咱们都好好做活就是了。”

陈大姐嘴钝,这番话听在其他几个大姐耳里可就变了味儿。

“陈嫂子,你这话啥意思?”

“哪个平常没好好做活?”

“合着就你好好做活啦?!”

七嘴八舌一通吵!

傅冉听得直冒火气,左右看看,拿过裁剪台上的尺丈狠敲几下。

啪啪啪。

“谁再吵一句,都给我滚蛋!”

高雪梅离最近,吓得一个激灵,怯生生的朝傅冉瞧眼,搁一块长大的,还是头回见傅冉发这么大火,以前对谁都笑眯眯的,高雪梅还以为她是个任人搓捏的泥巴团。

大家伙儿禁了声,惊疑不定的瞧傅冉。

傅冉板了脸道:“既然我顶了这里,以后我说了算,谁不服气,可以走,我不拦着。”

田大姐撇撇嘴,朝她翻个白眼:“你咋说了算?公家还没撵人呐,你算哪根葱哪根算,凭啥撵人?”

听她这么说,傅冉也不气,笑笑道:“田桂娥,就说你,成天光拿工资不干活,你想干啥?挖社会主义墙角朝资本主义靠拢?不想生产,只顾享乐,你放心好了,今天我就跟上头反应,不想干活的,趁早回家奶娃!”

田大姐一愣,心虚起来,柿子挑软的捏,杜师傅好拿捏,她平时没当回事,少不了偷懒不干活,家里又有四娃,最小的才两岁,正是离不开娘的时候,她没少偷偷溜下班带娃。

要是真把她开了,只她男人的工资,哪够养活全家老少呐...

权衡利弊一番,田大姐立马换上笑脸,呵呵赔笑:“大妹子,你大姐我啊,没啥坏心眼,就是怕你跟旧社会雇主似的压榨咱们,所以给你提个醒,可没别的意思啊。”

其他几个见状,也都认了怂,饭碗摆面前,没哪个嫌饭臭。

“陈嫂子刚才不都说了,好好做活是要紧事。”

“都是为人民服务,大妹子说的也对,咱们是得时刻自我反省,可不能犯了享乐主义!”

高雪梅听得汗颜,这一套一套的,变脸也太快了...

约莫是傅冉的恐吓起了作用,几个大姐老实了几天,本本分分上班,也没人再敢偷懒,只是傅冉还是能看得出她们不服,背地里没少搁一块嘀咕。

傅冉只当没听见,只顾忙她自己的。

赶着月初,邮递员过来送报。

时下上头有硬性规定,每个单位都得订报纸期刊,哪怕裁缝铺也不例外。

傅冉从公账上支五毛钱给邮递员,取走三份报,一份期刊。

期刊是七二年五月刊,傅冉大致翻了下,没啥要学的红头文件,再翻报纸,铺天盖地的农业大丰收消息...

高雪梅伸头瞧了眼,只觉牙疼,小声道:“啥大丰收,颗粒无收还差不多!”

“什么意思?”傅冉没搞明白,报纸还能虚假报道不成?

高雪梅摇摇头,故作高深道:“你瞧着吧,我说得一准没错。”

到底是领导家的闺女,一针见血。

眼见到六月,春小麦该收割的季节,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大丰收消息,庄稼人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

王桂香领着大丫来城里,几乎是丧着脸来的,进门一拍大腿,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嫂子,咱家三个娃呢,你可得想办法给个活路啊!”

徐兰英也听说了农村今年收成不行,小麦平均亩产十几斤,还得上交粮站支援国家建设,全交了都不够完成指标,更别说自个活命了。

“桂香,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咱家老少也得吃饭呐!”徐兰英作难。

王桂香转又拉扯傅冉,抹着泪道:“小冉,你下边还有两个兄弟呐,你公爹好赖是个领导,能不能想办法整口粮食?”

大丫还好说,往城里一塞,起码三顿饭有个着落,家里还有两个小子,哪天要断了粮,可就是没命的事儿!

见她脸色发白,傅冉忙安抚:“婶你先别急,这么多人在,想想办法,不会饿死的。”

闻言,徐兰英偷偷朝闺女白了眼,暗骂她招事,亲戚多着呢,要是都能顾上,自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好在大丫来城里,矿上给安排让睡锅炉房,要是不给安排住的地方,能住哪儿?还不得住她家!

私下里,徐兰英少不得要戳着傅冉额头骂:“傻闺女哟!你婶啥样的人,你不知道?就是个蚂蝗啊,专吸人血!咱家有多少粮能够她糟践?还有你奶,还有妞妞呢,能不管?!”

“娘,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婶就是再不好,也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接济一下,熬熬就过去了。”

傅冉跟她想法不一样,尽管两家平常磕磕碰碰,总归是一家人,犯不着看人家绝后。

徐兰英直拍腿叹气:“这老天爷,可真不给人活路走!”

庄稼人收不到粮,商品粮户也跟着遭殃,虽说不至于没粮吃,但粮食的供应也作调整了。

原先每月供应的两斤细粮里有大米、白面,差点的是玉米面,像地瓜干,高粱,糙米,小米,都被划分到粗粮供应里。

现在可倒好,大米白面见不着影儿,两斤细粮供应的是地瓜干,剩下的全是高粱。

月初粮站供应粮食,廖娟排半天的队,只买到几斤高粱面,进家就唉声叹气。

“这以后咋过啊,老颜,厂委那边有没有说要咋整?”

高粱面蒸出来的馒头像石头块,又硬又拉嗓子,颜立本没滋没味的吃着,耷拉眼皮道:“不止南州,全省农村都是一个样儿,你说能咋整?”

廖娟叹叹气,转问傅冉:“大丫咋样?在城里过得习惯不?矿上食堂没苛待她吧?”

傅冉道:“她说还好,能吃饱饭。”

搁农村长大的娃,大丫吃过苦,她要求不高,一天三顿能填饱肚就成,就是矿上的正式职工不大能瞧得起她,每天闷头干活,也不说话。

“能吃饱饭就好,总比搁农村,饭估计都吃不上...呸呸呸...”正说着话,猛不丁咬到个石头子,差不点没把廖娟牙磕掉。

傅冉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想了想道:“爹,娘,咱们让三哥想想办法吧。”

廖娟没听明白:“他能想啥办法?”

傅冉道:“咱们省颗粒无收,不代表陕中也颗粒无收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颜立本拍大腿道:“小冉说得对,孩他娘,明天你从工会打电话去陕中,让咱家小子想办法弄点粮寄回来。”

闻言,傅冉忙道:“总用公家的东西办私事,别的工友瞧见会说闲话,明天我从邮局打电话过去,我来和三哥说吧。”

老两口都没意见。

傅冉不是真要打电话告诉颜冬青从陕中买粮,而是想借此机会把她空间里的粮放出来。

转天上班,矿区里碰上高雪梅,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高雪梅恼道:“上回媒人来我家说亲,我没愿意,这回我爹可倒好,把人领家里来了,非让我相看。”

傅冉问她:“那你看了没有?”

高雪梅点头:“看见了,挺憨厚的人,叫刘二柱。”

“刘二柱?”傅冉以为她听错了。

“听说是刘沟子乡人。”高雪梅也不瞒着:“他要是没相中我,那最好,要是相中了...他下回过来我跟他好好说说。”

刘二柱确实一眼就相中高雪梅了,城里的姑娘没下地干过农活,白嫩又水灵,圆乎乎的脸长得好看,刘二柱没啥意见,让他明天把这姑娘娶回家他都愿意。

姑娘小伙儿都爱俏,刘二柱跟魔怔了似的,吃饭睡觉干农活,总惦记着高雪梅,巴望着能再见上一面。

这段时日,甭管乡下还是城里,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刘沟子乡挨着大山,老农民没粮食吃,也不管犯不犯投机倒把罪了,一群庄稼汉成天进山里打猎。

赶着运气好,还打到了头野猪。

一头野猪挨家挨户平分了,作为生产队长,刘二柱多分了两斤肉,家里留一半,拎一半来城里给高矿长家。

正好周末,高雪梅调休在家,刘二柱木讷,瞧见她脸涨得通红,只会憨笑,不知道该说啥。

高雪梅没有任何羞意,只有烦乱,不是烦刘二柱,是烦她爹强扭瓜蒂子。

高矿长满意刘二柱这小伙儿,有心让他俩单独处处,就对他闺女道:“大梅,你带柱子出去转转。”

“孩他娘,你们妇联不是发电影票了吗?快找出来,让两个娃去看看电影。”

高矿长他爱人刚要进屋翻电影票,就被高雪梅喊住了,她二话不说把野猪肉拎还给刘二柱,尽管知道说出的话伤人自尊,可还是硬头皮道:“没用,我没相中你,别往我家送东西,不值当。”

刘二柱脸上红晕渐退去,傻站着不知道该咋整。

高雪梅固执的把野猪肉退给他:“你快拿回去,真不值当。”

可怜刘二柱,好容易相中个可心可意的,结果还被兜头泼盆冷水,说不失落不可能,送来的野猪肉原原本本的又拎了回去。

他从二厂后头的芦苇林抄近路回乡,正赶着晌午饭点,厂里没啥人,他刚走到芦苇林子附近,就听见女同志的哭声,本来不想多事,可又担心女同志是遇上啥不好的事,就过去问了一声。

“同、同志,是碰到啥事了?”

猛不丁听见人说话,大丫吓了一跳,忙抬手擦擦眼:“没啥事,没啥事...”

刘二柱瞧她身上穿着打补丁的罩衫,黑乎乎的脸,说话也细声细气,不觉又多问一句:“挨人欺负了啊?”

大丫愣愣的,良久才默点头。

刘二柱颇有几分感同身受:“你家哪的?”

大丫见他长相憨实,不像坏人,就道:“二砬子乡的,托俺妹子公爹走动,帮俺弄了份临时工。”

虽说工农兵一家亲,可城里人啥时候都瞧不起乡下人,大丫又是个老实的,没少挨欺负。

又不想跟她妹子说,怕给她找麻烦,实在委屈了,才自个偷偷躲没人的地儿哭几声。

说来也奇怪,两个都是木讷的人,不知不觉竟说了不少话,刘二柱道:“搁哪儿都有厉害人,我瞧你太窝囊了,这样不成,容易挨人欺负。”

大丫脸一臊,顶了一句:“那你呢,我瞧你也挺钝,就不挨欺负了?”

刘二柱挠挠头,竟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

这边,傅冉算了算日子,从陕中邮寄包裹到南州,估摸要一个多星期,从她给颜冬青“打电话”那开始算,差不多到第十天,趁颜立本和廖娟上班不在家,她从空间里放出约莫二十多斤小麦,三十多斤玉米,还有一布兜黄豆。

等廖娟下班回来,喜得合不拢嘴,怕给人听见,关上门小声道:“还真让咱家小子弄到粮了啊!”

傅冉哎一声:“刚寄回来。”

顿了顿,又小声道:“三哥说再想办法继续弄。”

廖娟不疑有他,乐呵呵道:“多弄,让他多弄点回来!”

打着万岁的旗号,傅冉前前后后放出不少粮,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她这么“放肆”,在个夜黑风高的半夜,万岁坐火车回来了,直敲傅冉的窗户。

三更半夜,傅冉睡得正沉的时候,颜冬青连喊了几声也没人应,恼得他直接从外拉开窗,探手进去揪傅冉的毛。

傅冉一个激灵,以为有鬼,差不点没吓哭。

“是朕。”

“谁?”

“朕!”

傅冉愣了半响,反应过来之后,忙不迭下床去堂屋拉门栓,直扑到颜冬青怀里,眼角蹦出一滴泪,软绵绵的怨道:“万岁,您这样吓臣妾,是会不孕不育的。”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你只有不孕,哪来的不育o(╯□╰)o

说好今天补昨天欠的一更的,被领导喊去下乡扶贫了,晒一天,差点没晒晕过去o(╯□╰)o,明天要是没事我就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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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9-23 11:48:25

饭间,颜冬雪看看爹娘,又看看傅冉,有些羞涩道:“我怀娃了。”

她冷不丁说这句,除了红光满面的张志刚,其他三人都有些发愣。

两家子折腾一天才算把事情全办完。

晚上,廖娟从矿上食堂打了菜,一个辣子炒萝卜丝,一个拌豆腐,铁皮炉上熬着稀面粥,蒸笼上蒸了三合面馒头。

赶巧颜冬雪回娘家,从公安局食堂又带了半斤猪头肉,张志刚拎了本地的高粱酒,一家子围圆桌有说有笑。

两口子拿得都是行政工资, 颜立本一个月有一百二十多块,廖娟虽然差点, 也有五十多块,统销统购的年代, 十几块钱够全家人吃喝一个月,大半都被老两口存了下来。

“存折上有两千多。”廖娟把存折连同印鉴都拿了出来, 让傅冉拿着:“赶明个空闲, 咱娘俩去把钱取出来。”

傅冉顿时觉得存折烫手,这可是老两口全部的积蓄了。

两下说定,傅冉先跟廖娟一块去银行取了钱,时下最大面值的钱只有十块,数出一千五,厚厚一叠拿毛线扎成捆,转天全部拿给杜师傅。

协定上签了字还不算,还得去房管所把房屋过个户。

颜立本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麻烦,是人都想往好的地儿去,能理解。”

转天一早,傅冉去了趟邮局,把写给大丫的信寄回乡下,再去裁缝铺,就见杜师傅春风拂面,心情瞧着不错。

“爹, 娘, 以后存了钱,我再还你们。”

这话颜立本不乐意听:“还啥还,等我跟你娘老了, 干不动活,你跟冬青别嫌弃我们拖累就成。”

“便宜咱们了。”颜立本道:“如果杜师傅想从里头捞一把,绝对不止这些钱。”

廖娟附和道:“可不是,是个憨厚人。”光是股份卖一千五都不为过。

傅冉忙道:“不能,我跟三哥肯定不能嫌弃。”

颜立本笑呵呵的,蓦地想到大丫,跟傅冉道:“你姐那事,我问了梁矿长,梁矿长说成,临时工工资十五块六,她不是城镇户口,粮票肉票不会发,不过矿上食堂会接济她三顿饭,回头你问问,她要愿意,就让她过来。”

傅冉哎了声:“麻烦爹了。”

老两口就颜冬青一个儿子, 挣的存的都是为儿子媳妇, 对正儿八经的事, 向来只有支持, 没有反对。

傅冉刚跟他们提, 廖娟就道:“好事,杜师傅管你要多少?”

傅冉倒没想到老两口这么容易被说动, 心里感动,抿嘴笑道:“股份和房屋,加起来要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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