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

这件案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于大科他作案时的真正凶器去了什么地方？

虽然知道于大科用来诬陷王头的手段，但是我却不知道于大科用的作案工具在何处。

可能是被他丢掉了，也可能是被他藏在了家中。

我打开门一看，见是孙哥。

正纳闷的时候，孙哥冲我道：“我把之前你给我说的都报告了给了局长，局长下令传审于大科。”

“你说了？”我惊讶。

孙哥点头：“我是用我自己的名义说的。”

“可是那也不行啊，因为我现在并没有关键的证据来证明于大科就是凶手，到后来不还得把于大科放了么，你现在就把于大科传审，有点太早了吧。”我道。

孙哥摆手笑道：“没事的没事的，今天于大科儿子于小虎就治疗好了，到时候，有目击证人一指认，于大科就罪名难逃了。”

我深吸了口气：“孙哥，于小虎能指认于大科，对我来说，只是确认我的怀疑没错，但是如果把这当做证据的话，明显有些牵强。”

孙哥皱眉看着我。

我道：“首先，于小虎才八岁，而且又是被吓出精神病刚治疗好了，这种情况下，于大科万一来一句他儿子目前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意识可以作为证人出席，到时候该怎么办？”

孙哥愣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怎么办，把他放了么？”

我摇头：“这样，你跟局长说，尽量把于大科拘留的时间长一些，我趁着这个时间，去于大科家里找一下他杀妻时用的凶器。”

孙哥道：“但是拘留时间最多也就二十四个小时。”

“那就找借口延长时间，实在不行，把审问室里的表调慢几个小时总行了吧。”我道。

孙哥：“···”

顾不上许多，仓促出门，来到于大科家中，用从孙哥那拿来的钥匙打开门，推开门进去一开，脏兮兮不成样子。

偌大的四居室，变得和猪圈一般狼藉。

我转悠着，房间每一处角落都找寻清楚，可是一直忙了三四个小时，也没有发现那个被藏起来的凶器。

照这么来看，是我猜错了么，于大科他不是把凶器藏了起来，而是将凶器给丢掉了。

他就不怕凶器流落到别人的手中不成？

正着急的时候，扭头看到厨房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崭新的菜刀，连包装都没撕下来。

不对啊，于大科妻子是被用菜刀砍死的，那把菜刀上还有王头的指纹，已经被当做凶器给带走了。

而且，自打于大科的妻子死后，于大科父子两个每天都是吃泡面度日，按理说，没时间用菜刀做饭才对。

可是为什么于大科还要买回来一把新菜刀。

或者，还有一个可能。

想到这里，我迈步走了过去。

到跟前了，低头一看，菜刀的包装上已经略微有些点灰尘，瞧这样子，应该是有四五天没用过了。

从兜里拿出来一块洁白的纯棉手帕，伸过手去将菜刀从包装里拿出来。

当看清楚菜刀的情况时我愣住了，这并不是新买来的菜刀，而是显然用过好些年月的刀了。

联想到杜姐先前给我说的话，小王传给她的照片上，凶器是一把崭新的菜刀时，我脑袋里翁一声炸开了。

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看来，我昨天在王头家里忽然想到的那个可能性，果然是没错的。

凶器从始至终，就有两把，其中一把，上面有王头的指纹。

另外一把，则是于大科用来杀妻的证据。

我拿着菜刀蹲下来，心里头寻思。

如果说，我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事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据王头自己坦言说，二十四号那天，他来于大科家里做客的时候，曾经想于大科展示过自己厨艺。

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王头用的其实是于大科新买来的那把菜刀，因为那把新买来了的菜刀上，只有王头一个人的指纹。

而后，于大科将带有王头指纹新菜刀小心的重新插进菜刀包装里面，然后在二十六号的下午五点左右，用家里的旧式菜刀砍死了自己妻子出门。

之后第二天下工回来，他将自己作案时的菜刀证据清洗一边后，插回了墙壁上的包装刀鞘内，将新买的那把，用来诬陷王头的菜刀放在现场，然后报警通知了局里，把王头当做了替罪羊送了出来。

对，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可是就算是这样，那该如何找到证明于大科是凶手的证据呢。

心里想不清楚，便拍了拍脑袋，懊恼的生着闷气。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我接通了一听，是孙哥打来了。

“怎么了？”我问。

“小徐，果然和你想的没错，于大科他嘴硬的很，跟我们耍滑头，怎么着就是不把实情说出来。”

我心道说出来就有鬼了，在没有如山一般的铁证时，哪有犯人会乖乖的招供。

任谁都会存着侥幸的心里。

挂了电话，看着菜刀发呆，到底证据在什么地方呢。

正郁闷着，忽然间，瞥见了躺在手中的菜刀红木柄上，在两片刀柄贴合的部分，有一处颜色特别深的地方，难道说，难道说···

脑子里想着，逐渐觉察到困意，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正做中午饭的时候，听到门口有敲门的声音。

换成我，我也不会将凶器随意丢掉，因为这样你不知道凶器会被扔到什么地方。

倒不如放在自己身边安全，等风头过了，再把凶器处理了。

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凶器到底被放在了哪呢？

两个人在六点左右遇见，俩人聊天说话，过程中，于大科装作很随便的将自己晚上不在家的消息透露给王头，目的就是让王头知道这件事情，以便报案后能将嫌疑挪向王头的头上。

只是让于大科没料到的是，不明真相的王头甚至还说出了那番晚上我媳妇不在家，去找你媳妇过夜的玩笑话。

如此一来，等于说王头不经意间，帮了于大科一个大忙。

相对比而言，我更倾向于后者。

可能这就是直觉，也可能是先前钱文熙对我做得那个实验有关，那就是人类的惯性思维。

只是他处理现场的过程中，发现儿子被吓傻得了精神病，如此一来，先前要将儿子问题处理的情况也就不存在了，反正一个被吓傻了的孩子，而且又是自己的儿子，不忍心下手是一方面，没有了威胁也是一方面。

以上所述，大概就是案件的经过。

之后，聊了会天两人分别，在六点二十多分以及七点之后的时候，于大科给晚上要和自己一起在工地值夜的小周打了共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的时候，于大科兴许是在路上，第二个电话，是让小周快一些到工地。

然后是26号那天下午五点左右，于大科将妻子杀了之后，又将儿子制伏扔在家中，并且不管满是证据的现场，匆忙出门。

之后于大科到了梓园路等待下班的王头。

之所以这么做，我想是因为于大科是怕小周有事情不能来工地，这样的话，那么他做出来的这宗嫁祸的假象就白辛苦了。

之前我曾经以为于大科那两个电话是为了让小周给自己证明他在工地，可是细想之后才明白，那只是于大科要确认小周一定要来到工地的电话。

之后，27号的早上，下工地的于大科回家，将现场处理完毕，中午时报了警。

回到家中，脑海中，将凌乱的线索整理了一下。

首先，于大科在24号那晚和王头一起吃饭，中间俩人聊天得知26的时候王头妻儿不在家。

或许是这个时候，于大科两个月前就准备好的杀妻案到现在已经有了可以执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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