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

“算了，我没那个功夫，脸上油多洗洗就ok了。”我摊手道。

说着话，我从抽屉里拿出毛巾，走进卫生间。

把脸洗干净了，这边出来，手里还攥着湿毛巾。

我：“···”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压得身下椅子吱呀呀乱叫。

“舒服，哎！！！”

这边我舒服两字还没说出来，身下椅子失去平衡，我整个人脚朝上头朝下的栽倒在地上。

临躺在地上的时候，下半身还在椅子上搁着呢。

就等于说，我被人头朝下倒立过来差不离。

“小徐，你看你，一点也不知道注意安全。”

耳边是王头的声音，我顾不上回答，只觉得整个人吸不上来气，进入鼻腔的空气中，也夹杂了不少的水雾。

一时间，整个人都慌了。

旁边王头忙过来帮忙把我扶起来。

起来后，我第一时间将脸上的湿毛巾拽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吸气。

王头还在旁边道：“你没事吧？”

我正要回答，却低头看到手里毛巾，盯着发了会的呆，猛然醒悟。

原来如此。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虽然难受，但是这也不足以杀死一个人的地步。

一抬眼睛，看到桌上的卫生纸，犹豫了一下，探身向前抽了两张出来，叠在一起差不多两三毫米，觉得差不多了，拿起桌上的矿泉水都浇湿了，然后把已经湿了的纸盖在整张脸上，随后把椅子拉过来，试着刚才跌倒的模样把下半身放在椅子上，脑袋冲下。

“小徐你是不是病了，还病的不轻。”王头在旁边咋呼。

“唔唔。”

我说不出话来，双手不停的乱挥，鼻腔之间吸进来的全是水珠，刹那间，我甚至觉得我都要昏厥过去了。

一把将脸上的纸给拿掉，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王头的脑袋探进我的视线，一脸的严肃：“小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发疯了？”

我蹭楞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面向着王头道：“我已经知道凶手是怎么把人给溺死的了。”

王头若有所思，低头看了看我：“就，就你刚才那个法子？”

我点头，一抹脸上水珠，尚深吸了两口气，道：“要证明这个观点，很简答，跟我来。”

说着，我来到法医室，找到杜姐。

我到的时候，杜姐正吃着我买回来的雪莲柠檬（一种雪碧味的圆柱形冰块，一袋子有好几块）

见到我，杜姐一愣：“小徐，你去哪洗了个澡，怎么脸上全是水？”

我到杜姐跟前，冲她勾了勾手。

杜姐放下雪莲柠檬，把耳朵凑过来。

我附耳说了几句，杜姐听了之后，双眼放光，然后拍着胸脯道：“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转身走开。

王头还疑惑的问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摇头：“再去一趟柳树屯。”

“还去？”

我点头。

驱车重新回到柳树屯，这边厢在鱼塘边停下，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就下车进了竹屋。

王头跟着我，尚不停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没顾得上回答，进竹屋到屋中的竹椅上左右看，在椅子的把手以及椅子背的两旁，都发现了轻微的摩痕。

手放在摩痕上来回轻擦，看来，果然是这样没错的。

王头还想在问，我已经站起来，来到了竹屋窗口，抬头向外面观瞧。

入眼是一片鱼塘，水中鱼儿不时的越出水面。

看着面前波光嶙峋，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张敏是用这种手段杀了方建国三人的话，那么，我这几天前后两次见到的水鬼要怎么解释，不仅是我，隔壁村偷鱼的赖子也看到了。

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如果说张敏当时只是披着一件宽大的白衣服，脚下轻轻挪动，虽然也能达到滑行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话，速度绝对比不上我这两次看到的，而且，这么一来，身子多少会有晃动的频率才对，更何况，昨天夜里，我看到的是张敏被那个影子环抱着跳入井中，若是靠脚下挪动滑行，速度远远不够的，我绝对能在她投井的时候跳出窗外拦住她，可是事实是，昨天我这才刚到窗户边，她已经出现在了井边。

还有，我在现场两次看到的水渍怎么解释？

是她提前安排好的么？

也不对。

昨晚上我虽然赶着救人，但是怎么着也注意到了，当时屋子距离井边六七米的距离，是干的，并没有水的痕迹。

至于为什么要在现场留下水渍，我想应该是为了迷惑众人，让我们以为就是水鬼杀人的吧，否则的话，也不会三次投水了。

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呢？

现在的话，已经可以确定的时候，杀人的，一定是那个装成水鬼的人。

但是却不能确定是那个水鬼就是张敏假装的。

尽管张敏也有杀人的嫌疑。

如果能知道装水鬼那个人是怎么让自己平地滑行的就好了。

不断的拍着脑袋：“难，难，难。”

扭头一看，见王头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一愣，当时没反应过来。

“怎，怎么了王哥？”我道。

王头呵呵笑：“没啥，看你想问题想的太入迷了，瞧着也挺像这么回事的，大侦探外号没给你白起。”

我：“···”

嘴角不断抽搐，心里更是无语，瞧着像大侦探···瞧着像，瞧着像·····

等等。

为什么我一定认为我看到的那个水鬼，就是凶手本人呢。

试着假设一下，如果那个水鬼，不是凶手，而是凶手用一些障眼法来乔装假扮的，那么一来，不就容易的多了么？

我拽着王头的手，跳出去窗外，道：“王哥，帮个忙，一会儿我拉着你走，你别反抗，就跟着走。”

王头一副你有病啊的表情看着我。

“好了，开始了。”

不管王头的不满，我便将心中的想法付诸于行动。

“咋了王哥，你不相信是水鬼杀人了？”

听了我的挖苦，王头呵呵尬笑：“看你说的，哥是那样迷信的人么。”

王头道：“只不过什么？”

我道：“没什么，只是苦于没有证明张敏是凶手的证据，以及她是怎么杀的人。”

王头道：“那查啊，总这么等着不像话啊。”

我心道瞧新鲜不行么。

“帮我看着时间，十五分钟后叫我。”王头道。

我点头，答应一声，然后就看到王头把眼睛闭上了。

“对了小徐，这案子你目前有啥想法没有？比如说，你认为谁是凶手？”王头扭头冲刚坐下的我道。

我顺便擦了擦脖子，然后伸直了身子躺在椅子上，把毛巾搭在脸上蒙住脸，长出一口气：“说实话，凶嫌的话，我倒是认为张敏有最大的可能，从目前我掌握的线索来看，张敏是已知的人群中，最有可能是凶手的那个，只不过。”

我点头，大有感触。

“哎，小徐，要不要也贴贴，不错，你看你脸上油多的。”王头话说到一半，冲我挤眉弄眼。

等过了十五分钟，我把王头叫醒，他睁了睁眼睛，把面膜揭下来看了看我。

“我说王哥，你怎么还敷面膜，从前不见你这样的。”我笑着打趣。

我摇头。

“那你小子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王头白我一眼道。

王头嗨了一声，把面膜收起来：“这不你嫂子么，说我最近作息规律不正常，脸色都黄了，让我保养保养。”

我啧啧摇头。

王头也道：“我说也是，大老爷们的，保养个屁。”

打法医室出来，我这边来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往旁边一看，呵，直接吓了一跳。

旁边王头脸上敷着一张面膜，身子平躺在椅子上，把椅子躺的嘎吱嘎吱响。

我看着王头，正用手拍自己脸的王头也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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