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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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定立刻修书送往京城,想想,湖广总督谢总督那儿也去信一封。命大夏、龙舍即刻送往京城和总督府。

想着背后之人想将李明定与李贵嫔一锅端的野心,玉然担心不已,让明定出门时,一定要将龙雀虎翼带在身边,以防别人狗急跳墙,毕竟,他发现了帐务不对啊。这事儿从古至今都是极为致命的。

明定却不肯,他更担心玉然与源成,怕有人对他们下手。因此想让龙雀虎翼跟着玉然。两人推扯了一阵儿,最后决定龙雀跟着明定,虎翼跟着玉然。

立时忙忙再手书一封递给他主子,忠靖侯短短时日收到江同知两封信,真是恨不能立刻了灭了这个蠢人,现下李明定那边肯定盯死他了,他还送信来这儿,这不简直是给李明定指路吗?

再加上忠靖侯之前安插到江城的帐房师爷汪师爷的信,想着汪师爷说了那么多破绽在,看来得赶快扫尾了。

其实,忠靖侯原本也是看不上江城的银子的,江城的银子再搂那也没有江淮的银子来的快呀。但是,他的幕僚认为这块不可放弃,粮仓啊,这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儿,这粮食是不可或缺的。所以,忠靖侯才放人过去的。

忠靖侯与那平川侯府素有嫌隙,确切的说,是忠靖侯一直都有点怵平川侯,也有点恨平川侯府。

怵是因为两家同为开国功臣,都是领军大将,但平川侯骁勇善战,打仗用兵一直鲜有败绩。而相对的,忠靖侯就差了些许。

恨是因为,忠靖侯是最早跟着太祖打天下的,按资历功劳,完全够封一个国公的,但就因为平川侯的功绩摆在那儿了,平川侯府就压了忠靖侯府一头,不好越过,才将他们家封为列侯,硬生生矮了一级,怎不让人心生恨意。

不过,幸运的是,现今忠靖侯跟对了主子,妹妹又是皇上的宠妃,而平川侯府却在当年跟谋逆的安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好玄当今差点没收拾了他们。

忠靖侯这十余年来很是春风得意,见平川侯那衰样儿,有点不稀得出手了。但看着近两年,李贵嫔逐渐崛起,他家放出去的那个李明定也渐渐得力了起来,忠靖侯才有点儿后悔,后悔当年为何不按死了平川侯府。

刚好江城秦思成调任,忠靖侯想着在江城的帐,这许多年了,可以做一个段落了。当今让那李明定去了,那刚好,可以来做这个背锅之人。

所以,这次淑妃来人说,李贵嫔不太听话,但近来又深受皇宠,很是让人不安,为免日后棘手,现下能除了就除了。

忠靖侯就想着这一箭双雕的主意了,想着最好能将李贵嫔与李明定一起除掉,除不掉两个,除掉一个也好,另一个也必定深受重创。所以,就有上面那一幕了。

平川侯爷与夫人自收到李明定的信,也是即刻紧锣密鼓的开始查证安排。结果当然毫不意外的指向了忠靖侯了。

平川侯也担心李明定处境危险,又忙忙得派了十来个侍卫出来。这边,自己现下实力不够,自有人实力够的。

平川侯爷让人将这个消息带给李贵嫔,李贵嫔也到萧贵妃宫中坐了坐。待李贵嫔走后,高嬷嬷说道:“看来,这李贵嫔是想借我们的手来对付罗淑妃了。”

萧贵妃扯扯嘴角:“不管怎样,这也是个好消息。将这个消息传给祺儿,他知道怎么做。”高嬷嬷点头领命,接着又问:“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萧贵妃思忖了一下道:“当然得做点什么。也不能让李贵嫔白白利用了去。姓罗的贱人也得出点血了。”

于是,一日,在康成帝照例去到临月宫看儿子,在路上听到了两个宫人在议论,声音还不小,说得就是李明定搜刮财物给李贵嫔送礼的事儿。

久居上位的皇上哪会被这点伎俩迷惑了去,眼皮都不抬的命人将这两个人拿下,自己仍旧住临月宫而去。

逗完儿子后,康成帝方才慢条斯理的问李贵嫔:“听说,你弟弟在江城地界搜刮民脂民膏给你送礼,可有此事?”

李贵嫔一听,大惊失色的跪下:“皇上,哪有此事。此乃有人故意污蔑我们姐弟,还请皇上明鉴。”

康成帝听完不置可否,定定的看了李贵嫔一阵儿方道:“你也不必紧张,此事,还没有定论。朕必会让人细细查来的。”说着,停了一下,方道:“如真有此事,你最好现在细细跟朕道来,你可知晓。”

李贵嫔重重的一个头磕下去:“皇上,臣妾敢拿身家性命担保,决无此事,如有,但凭皇上处置,绝无二话。”

看着定定的俯在地上的李贵嫔,康成帝又定定的威慑了一下,见李贵嫔不为所动,方道:“好了,你先起来吧,不必动不动就跪的。”

这时,锦绣见机将十一皇子抱了进来,看着这个幼子蹒跚的向自己走来,康成帝这颗铁血的心也是难得的软了一下。

忙抱过儿子,又逗了一阵儿,方才离去。离去之前,见李贵嫔颇有点惶惶不安的样子,还特地安慰了句:“你好好的照看禛儿,其它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上。我必查实出来,还你清白的。”

说完,又哼哼一笑:“就算真有此事也不值当什么,做弟弟的想送点东西给姐姐,这是人之常情,况,朕的女人,收点东西那又怎么了。”

李贵嫔听得感激涕零的又要跪下谢恩,见儿子在旁边轱辘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康成帝忙忙的托起她:“好了,别动不动就跪,仔细吓着禛儿。”说着,又叮嘱了一阵,好生照看儿子,才又往外走去。

这就是经常见面,长期处来的情份,要换了往日,康成帝可能想都不想的先定了李贵嫔的罪的。李贵嫔搂紧儿子,将脸挨着儿子好久。

回到长乾宫,康成帝问王得前道:“到底是什么事,可查清楚了?”王得前将自己审问的消息报给康成帝。

原来,这两人明面儿上是萧贵妃的人,但实际上却是罗淑妃的人,她们今儿个奉命将这话说给皇上听的。

听得萧贵妃、罗淑妃两人都扯了进来,康成帝颇是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萧贵妃背后是老大英王,罗淑妃背后是老三睿王,近些年来,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唉,儿子大了就心思多,让这个做爹的都不放心了,还是小儿子好啊。

既然事儿都扯到他这儿来了,看来事儿还真可能不小,不知这次是他们谁抓住了谁的尾巴。康成帝有点疲惫的让人下去查去。

皇长子英王赵祺听得母亲递来的消息,就立刻命人去查,江同知做的好些事儿也没多隐秘,很快就有消息来了,英王立刻就想安排人去弹劾忠靖侯,但被他的幕僚阻止了:“就这样弹劾,忠靖侯最多会被圣上申饬贪利而已,大不了意思意思罚罚俸而已,伤不了筋骨。”

英王一听:“说得有理,那你的意思是?”那谋士附耳过来,悄悄说完,英王笑道:“好好,这次,非得让老三伤筋动骨才好。”

罗淑妃宫中的大太监高禄儿被带走了,因为,那两个在康成帝面前议论的宫人,背后之人直指高禄儿。

康成帝近些日子被这事儿搞烦了,也懒得再辨谁是谁非,直接就将这三人处置了,以示警告。罗淑妃本就心中有鬼,也不敢多说什么。

在高禄儿被带走的当天,立时到长乾宫前脱簪请罪。看到伴自己多年的淑妃,披发素衣的请罪,康成帝也很是不落忍,立即命人扶起罗淑妃,当晚又留宿罗淑妃宫中。

萧贵妃得知,气得精心留长的小指甲都崩断了。高嬷嬷劝道:“娘娘不必烦恼,这皇上想必也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而已。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将那姓罗的贱人的臂膀拆了。”萧贵妃听到这个心情方才好点儿。

明定这边也在紧张的查帐、封帐。随着帐务的深入,陈师爷他们发现这个江同知,在这江城的十来年间,没了不下三十万两银子。管律法的钱师爷见数额巨大,建议是不是要将那姓江的看管起来。

明定想想,先不要,京中都让他不要冒进,现下如动手,怕让人狗急跳墙。钱师爷担心那姓江的跑了,明定哼哼一笑,跑,他怎么跑的掉。就算名定不动手,忠靖侯都不会放过他的,搞不好,还来个灭口,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各方都看住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明定说的没错,江同知也发现自己走不了。现在他有点惶惶不可终日,坏事做多了,怕报应,还有自己这些年来积下的家财也实难舍弃。

江同知想着,自己走不了,那让妻儿带着家财走也就是了。于是将妻子儿女送出城去。待妻子儿女出城后,江同知还苦中做乐的哼哼着曲子。

不待他哼完,管家就带了个人进来,一见来人,江同知当即一惊,只见此人双目如电,浑身的腱子肉隐隐可见,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江同知不认识此人,因此上前笑问道:“兄台看着眼生的紧,不知兄台来此可有要事?”

来人也不说话,只递了一封书信给他,江同知疑惑的看了看那人,只见那人用眼神示意江同知看书信。

江同知打开书信一看,当即大惊失色,自家儿女全部被人扣下了。江同知抖抖的问来人意欲何为?那人答道:“我要何为,那得看江同知你怎么做了。”

来人说道:“我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如果你听话,你自会见到你的家人,如不听话,结果会怎样,我想不需我说,你也应该明白。”

江同知哀求的看着来人:“他们现在何处?”来人答道:“一个安适的地方,只要江同知你按我的话做了,保证他们毫发无损。”

江同知知道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答不答应也由不得他,哆嗦的问道:“你们要我做什么?”来人见江同知已经被威慑住了,也不再呆他胃口,直接将来意讲了。

江同知听完大惊:“这这这是掉脑袋的事了。”来人冷冷一笑:“你认为现在你的脑袋还保得住吗?你还是多想想家人吧。”

江同知听了颓然的瘫倒在椅子上,没错,这次不说别人,忠靖侯都不会放过他的。想了很久,江同知问道:“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了,我的家人果真无事。”

来人看着他面无表情道:“现下,你也只能相信我们了。”江同知无法,左思右想了很久,都已逼到这份儿上了,做吧。

见江同知同意了,来人就将要求时间,具体怎样做,要达到怎样的效果一一交待给他。待确定他都记下了,来人才离去。

玉然这几个月来为了安全起见,再加上已经有身孕在身,行动不便,一直呆在府邸不曾出去过,源成也被她紧紧的圈在府中,为怕他无聊,让韩盛天天跟他一起玩耍,还强打精神的给他苏了好多玩具给他。

明定这次下衙回来,面色不错,玉然见状,问道:“事情是不是有进展了?”明定高兴的说:“帐务已经全部理清,而且有问题的俱已查实,人证物证俱在,今天已经上报了。我发了三封,一封呈往内阁,一封给了谢总督,一封送到了祖父。”

想到,积攒了这么多时日的事务总算有了进展,玉然也是难掩笑意。高兴的命人加菜,要好好犒劳犒劳连日辛苦的众人。

当晚,夜已黑尽许久,突然府衙那边来人急急来报,说刚才有一伙盗匪去劫府库。竟然敢有人劫府库?!真是狂妄至极。明定急急披衣起来去到府库查看。

到了府库一看,人员并未有损,库银也并未有所失,明定大是放松。细细的问起刚才劫库的事情来。

看守库银的班头颇为奇怪的对明定讲:“这伙贼人路很熟,避开了我们好几个岗哨,我怀疑这其中有内鬼。但奇怪的是他们人数并不多,而且走到库房门口就回转了。”

见明定听得仔细,班头继续说:“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来求财的,就凭那几个人是不可能劫得了库银的,就算打过了,也搬不走。而且他们走时,也不像一般贼人一样,做贼心虚,悄悄儿的走,他们偏偏走得大张旗鼓,大声呼喝,只差没敲锣打鼓,太奇怪了。”

明定也觉得反常,但看库银未失,也并未放在心上。让班头加强戒备,又让人调来一支府衙卫戍卫队,安排妥当了方才回府。

回到府中,进了房,见玉然还在熟睡中,就蹑手蹑脚的准备上床去,就在这时,玉然却突然惊恐的醒来,醒来就立刻叫人去将少爷抱过来。

玉然梦到原来那个世界里去世多年的奶奶了,玉然特别信服这个奶奶,因为奶奶每次在梦中告诉她的事儿,都有应验,对玉然来说,奶奶每次出现在她的梦中,都有大事发生,不由得她不信。

明定见玉然额头都有汗流下来了,又这么惊恐,问道:“做恶梦了,不怕啊。”玉然没有被他安慰到,看着他,定定道:“我梦到奶奶了,她让我们赶快走。”

明定听了,笑着安抚到:“你是太想她们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玉然摇头,她无法跟明定说清楚,她的说得这个奶奶,不是现在的奶奶,而是前世去世多年的奶奶。

想着奶奶刚才在梦中将她叫醒,要她马上走,不可耽搁,马上走。她知道,真的有事发生了,必须走。

玉然也不再跟明定多话,急急叫来芙蓉,穿好衣裳。这边杨嬷嬷也抱着眼睛都睁不开的源成过来了。玉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她只记得奶奶的话,让他们马上离开。

但玉然想到明定不能走啊,他是江城知府,而自己这个江城知府夫人也是不好突然离开。大半夜的,知府与夫人莫名其妙的出走,说不得会引起恐慌的。怎么办,玉然快速想到,让杨嬷嬷带着源成走吧,让芙蓉带着韩盛跟着。再由龙雀虎翼带着侯府另两个侍卫跟着。

也不待啰嗦,让他们马上走。见玉然如此安排,明定还道是玉然太过紧张之故,不过,小心无坏事,让源成先走出去躲躲也好,现在江城的气氛是越来越紧张了。

这边,玉然让人加紧府邸的巡逻,所有人全部叫醒。就这样忙到天将明了,明定跟玉然正要出门。刚走到府门口,只听得府门外面很大的噪杂之声。

明定、玉然一惊,驻足细听,只听这些人喊得是些什么:不要让这贪官跑了,要他将银子吐出来等等。

这是什么跟什么?明定想起昨晚库银的事儿,心中一凝,看来,是有人设局了,就不知这局怎么设在他身上,又意欲何为?

明定快速得跟玉然讲了下,玉然一听,看来是有人设局激起民愤了。自古暴民都是很可怕的,他们被人激起血性,根本不管是否正确,是否真有其事,反正先随着众人挥拳头再说。

明定见这些人说得都是他贪银跑路的事,就想出去跟他们证明一二,自己没有贪,没有走。被玉然拉住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侯,外面那群听信谗言的暴民现在是已经失去理性,毫无道理可言的。明定现在出去,肯定会被砸成肉酱的。

但明定如不现身一下,那些人会更笃定的认为明定跑路了。因此,玉然让人搭了个长梯竖在墙头,让明定爬上去喊喊话,只是证明一下自己没有跑,其它的也不要抱指望了。

果然,明定刚一露面,如雨的泥石就砸了过来,明定狼狈的退了下来。看来,眼下被困住了,出不去,也走不了。

怎么办,只能先退回去,待他们冷静退散了再说。可是,这是奢望,外面的暴民,情绪越来越失控了。

之前扔东西,现下开始砸门了,门栓眼见着就要断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只得先退进院内。最终,院门失守了。暴民冲了进来。

暴民过处,所有的东西尽皆打砸劫掠。而且,嘴里嚷嚷找昏官,打昏官。明定见那伙人的目标是自己,就走过去对玉然说:“他们要找的是我,你还是先躲起来吧,跟我分开,目标也小点儿。”

玉然见现状也确实如此,自己跟着明定也帮不了什么忙,于是,含泪点头答应了,只说:“那你要小心,一定要安生的出去啊。”明定紧紧的搂了搂玉然,重重的点点头,就算不为自己,为了他们母子他也得走出去。

看着玉然往东院走去,明定就往外而来,冲着暴民喊,要他们看清,自己并没有逃走,希望他们冷静下来。

见到明定,这些人疯了一般冲了过来,大夏龙舍还另外十来个侍卫拼死护卫,刚开始还手下留情,渐渐得,他们发现不对劲儿,这里面有几个明显不是普通民众,而是练家子。看来,今天这些人是真的想要李明定的命。

大夏龙舍等人护着明定往外冲,外面开阔,这些暴民大多已进来了,只要出去了就有机会。这边在往冲,玉然也带着另几个侍卫并蔡婆子找躲藏之地。

一路往东走去,后面暴民也越来越近。后来他们躲进了靠花园子的库房,这里门高墙深,易守难攻,一时之间,这些人无法进去,就围在外面叫嚣。

叫嚣了一阵,声音渐弱,玉然他们还道是这些人退去了呢。谁知,过不得一会儿,竟然有几个火把丢了进来,玉然他们见状,无法,只得准备冲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库房门边放了油,遇了火,立时就燃了起来。玉然他们无法从大门出去了,那几个侍卫就砸墙,希望能砸个洞跑出去。可是这个库房修得太过坚固,砸了好一阵儿,也只不过砸了几块墙皮掉了。

屋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玉然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了,玉然有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可她肚子里还有未出生的孩儿呢,还有源成呢,他不能没有娘。不,她还不能死。

玉然瞬间深吸几口气,她要活下去,不能就这样死了。玉然勉力争开眼睛,不,她不相信自己今日会死,自己好歹是个穿越女,怎能就此丧命,总是有什么奇迹给她的吧。

玉然急促的在墙上、地上胡乱的摸了起来。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玉然颓然的坐倒在地上,看来,真得没有奇迹。

玉然大喘气,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随我来,别出声儿,随我来。”玉然回头一看,自己背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后有一个洞,一个洞,玉然有点迷糊的脑袋惊醒了不少,一个洞,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人见玉然在发愣,连忙拉过玉然的手道:“快快随我来。”这时,屋里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了。俱都围拢过来,朝洞口走去,不管怎样,前面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总比被烧死在这里好。

进得洞里,还好,不是龙潭虎穴,而是一个地道,太好了,看来,他们真得不用死了。众人俱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明定这边看到东边大火,还有那些暴民正在狂叫大笑:“烧死他们,烧死他们,就算杀不了昏官,杀了昏官夫人一样解气。”

明定惊恐至极,拼命的想往那边扑过去,大叫:“然然,然然。”大夏他们正忙着抵挡暴民的攻击,又要来拉明定,真是手脚都不够用了。眼看快要闯到大门口了,哪会让明定再会去,扯着明定外往逃。

明定看着东院的大火,肝肠寸断,几欲奔过去同死,哪听他们的话,拼命的挣开他们要往后院闯去。大夏他们都快急疯了,正要将他扯回来,可惜太晚了,一个刀已经砍下来了。

大夏大叫不可,拼死去挡,正在这时,一支箭射来,打歪了刀,砍偏了,砍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

就在这电光火闪间,龙舍拉回了明定。众人重又将明定护了起来。这时院外也响起了兵甲之声。外面有人在喊:“院内所有人,立即放下兵器,原地跪下不动,否则,格杀勿论。”

伴随着喊声,还伴有一阵箭雨。原来是东郊卫所的军队赶到了。这时,众人的情绪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现在再看到军队也开过来了,这阵势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好多人立刻趴在了地上。

见有人扔了凶器,趴在了地上,众人也陆续扔掉手中的物事,趴在了地上不敢动了。渐渐的,跪了一地。那闹得最凶的几个人,见状,也只得放下刀剑,趴在了地上。

明定这边看着远处的大火,疯了一般奔了过去,来到库房外,见了外面跪着的人,瞪着通红的眼睛,对着他们吼道:“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啊?!”那些人都不敢回答,明定返身拿过大夏的剑,指着近边的一个人问道:“说,里面的人出来了没有?不说,爷劈了你。”

见到明定如此狰狞,被指之人哆哆嗦嗦的答道:“没,没看见出来。”明定仰天狂叫:“啊!”转而用剑劈向那人:“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大夏连忙拦下。

明定扔掉剑,就朝库房冲去,他要进去救人。看着,那房梁不停往下掉的库房,大夏一手冷汗的抓住了明定,不让他再上前。

明定声嘶力竭的对着库房狂呼:“然然,然然,你出来啊,你出来啊。”喊得闻着见泪。明定对着库房惨呼,不见奇迹出现,最后流着泪绝望道:“然然不在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见明定如此发狂,大夏真怕一时没看住,他做了傻事,一横心,一个手刀劈晕了他。这才安静了下来。大夏他们也稍稍松懈了下来。

玉然他们跟着那人往外走去。待终于看到外面的光亮,爬了上去,原来,是通到了知府府邸对街的院子里了。玉然被扶上来站定,适应了下阳光,待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时,大惊:“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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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定立即将这些侍卫安排在府邸。玉然非要让明定带几个人去,龙舍也回来了,将龙舍也带上。最后明定上衙跟着之人很壮观,江同知一见,也是心有警惕,看来,李明定真发现了帐务的问题。

别看江同知嘴上说得硬气,但做了坏事,本就心虚,何况他做之事,那可是可抄家的贪渎之事,怎能不怕呢。

但就因为发现,才难办,此事牵扯到忠靖侯,那必然牵连上罗淑妃、三皇子睿王,真是棘手至及。谢总督立即修书,一封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平川侯府,一封命人即刻递到江城李明定手上,让他不可轻举妄动。

随着谢总督的书信一起来的,还有谢总督一并送过来的十个侍卫。对于谢总督的这个贴心之举,明定真是感激不尽。

谁人不怕呢,没有家小,当然可以凭着一腔热血做事,男人嘛,当然可以致自己于不顾而去做一件大事的。但,有了妻儿,有了牵挂的人在,那就不一样了,胆子会变小,会想很多自己之前不会想的事儿。

之前的秦知府背景雄厚, 不能轻易动得。刚好李明定这个愣头青撞了过来, 资历浅,平川侯府不受圣上看中,用来做替罪羊是最好不过的。

难怪江同知自明定来后,一直都没有好脸色,之前还想着是不是明定空降过来,压了他这个江城大佬,所以不服呢。现下看来,人家根本没将明定这个假知府放在眼里,说白了,在他眼中,李明定就是个随时被炮灰的人。

江同知如此大手笔的捞钱,肯定不是现在才有的,看他那肆无忌惮的捞法,应该是有很多年了,很多事情只有做多了,做顺手了,才更大胆,更无所谓了。

谢总督接到明定的信,也是大吃一惊,看来,这次湖广地界又要大动一次了。谢总督知道自己的辖下也各有上面的人在,但想不到竟有人敢如此猖狂,公然在民生上动手脚。

谢总督立刻命人细细的查那江同知,查来查去,发现这姓江的跟忠靖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中伤李贵嫔,这背后之人昭然若揭了。

且不论李贵嫔有没有上位之心,就李贵嫔现下与皇上的情份也值得人重视啊,能拉过来,就是一大助力;一旦发现不能为已所用的,那为免被别人所用,痛下杀手的也不在少数啊。

听得玉然如此说,明定也知姐姐处境危险,现在坊间传闻之事可能只是一个前菜而已。现下平川侯府与十一皇子可谓命运一体,无论哪方都不可有闪失。

想着这次苍鹰说道坊间都在传明定是靠姐姐的裙带关系起来的膏粱子弟,根本是来捞钱的,而不是来做父母官的,而且呀,那李贵嫔过个八月节就要搜刮民脂民膏,这根本就是一个祸国妖妃。

等等,如果这次仅仅是针对李明定,那还只是想拉李明定做替罪羊。但将李贵嫔也拉下了水,看来,与宫中之人也必有牵连了。

这个事儿,明定就是知道, 也不可轻易下手。因为, 这关系到多少人的利益,《资本论》里早就讲过, 超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商人都可以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事。在这里也同样适用, 如果明定真动了他们的利益, 肯定也会有人来拼命的。

玉然也说起今天让苍鹰打听的事儿来, 现在坊间都在骂李明定为给姐姐采买礼物, 刮江城地皮。再加上衙门帐务这堆事儿,想来别人捞钱也捞了一段时间了,一直想找个替罪羊。

明定也想到了,看来姐姐现下也是危机四伏啊。明定想想,自我安慰道:“也许没那么严重,毕竟十一皇子还小,那些人可能只是见皇上喜欢十一皇子,心中不忿而已。这次想来也是顺手而已,能拉下马是意外之喜,不能拉下马也无所谓。”

玉然承认明定这个想法很有道理,但是,不可否认,帝王的宠爱向来是双刃剑的,可谓是包着刀剑的蜜糖,一不小心就会伤得不浅。

十一皇子现下是还小,没有夺位的心、夺位的能力,但别人看着李贵嫔经常能与皇上来往眼红啊。这世间所有的事,都免不过一个情字去,而情多是处出来的。

很晚了, 明定才回来。脸色非常不好。跟儿子玩得都不带劲儿。玉然知他心中有事儿, 早早的哄了儿子出去。

儿子出去后, 玉然跟明定说起话来。待听得明定说起府衙那一大摊子事儿, 玉然很是惊愣。看来这事儿别人是预谋已久了。

再听说油菜籽收购的事。玉然也想到, 自己在现代看到民国时期, 好几个大作家都写到越是丰年民众越难过的事儿。想来, 自古就是这样,那些大商家垄断市场,统一定价, 丰年定低价,反正就是让你老百姓赚不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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