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归途

术龙城立刻就明白了谢黎的意思：“你是说，如果是前者，那剩余的登机牌很可能还在那些被杀掉的人身上？”

“没错，而且那些人很可能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否则通过场景的就不止那2人，而会是3人了，我们进镇子，可以打听一下有没有发生密集枪声的地方。”

谢黎顿了顿，又沉声道：“但如果是后者……那个人在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被杀的人的登机牌，目前场景中，实际剩下的登机牌就只有119张，不可能再产生13个通关者，也就是说……最多，也只剩下11个名额了。”

谢黎则看向那个小加油站，“那里不是有个加油站吗？”

“对哦！”术龙城来了劲，向着加油站的露天油泵跑去。

格拉尔没有阻止他，只是面上不以为然，谢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问道：“这个加油站里面也没有油吗？”

格拉尔点点头，果然没多久，术龙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叛军把能用的东西都抢走了，食物、药品和油料是重中之重，就算有漏网之鱼，这么长时间也被其他小镇居民瓜分了，别说是加油站了，哪怕是路边停着的车里的油料，能抽走的也全被他们抽走了。”

谢黎和术龙城无语，怪不得这辆车里没有油……

还有加油站里伫立着充当小超市的门面，那随着风吱呀吱呀转动的门扉，也说明了这里被光顾了不止一次了。

不过既然来了，谢黎他们还是走进去看看。

小超市里的货柜果然空空如也，不仅仅是食品、药物、卷烟、杂志、甚至是收银台边摆着TT的柜子都被洗劫一空，自动售货机也被人用暴力砸开破坏，取出里面的小饼干、粉糖棒之类的零食。

令人惊讶的是墙边摆着的冷藏柜竟然还在运作，里面倒是还有几瓶饮料，维瓦斯镇没有断水电，居民和叛军都不缺水，所以它们才得以幸免。

术龙城走了一段路正好有点渴了，就从里面翻出了一罐乳制品饮料打开。

“噗——”他喝了一口又马上吐了出来，“呸呸呸——恶……这什么鬼！？”他后知后觉地看向瓶身，果然已经过了保质期。

谢黎不禁莞尔，看了看冷藏柜里的饮料，“这些全部都过期了。”

叛军围城已经过了两周，洗劫这里的人也不是笨蛋，留下的饮料都是牛奶、鲜果汁之类容易过期的饮品。

术龙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来还想换一瓶试试，这下干脆还是跑到边上的盥洗室去找自来水漱口去了。

谢黎逛了一圈，倒是最后在收银台里找到了有价值的东西——小镇的地图，当初应该也是整整齐齐摆放着，如今都被人碰了散落到地上，上面还有一些黑乎乎的脚印。

他把七零八落的收银台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从里面挑了一份相对还能看的，在台子上摊开。

格拉尔和漱口回来的术龙城都凑了上来。

地图上的维瓦斯镇是一座森林和山丘中的小镇，镇周围大部分都被森林包围着，几条道路呈放射线状连通着镇内，唯一一条通往镇外的道路，就是谢黎他们走过来的这条，他们的旅馆也在这条道路上。

格拉尔指着那几条道路说道：“这条通向镇外的路有叛军守着，我们是过不去的——我们的旅馆在这个位置，而你们想去的那条街在这里。”他指了指昨天谢黎他们发现的邮戳位置。

“那为什么不通过森林出去？”术龙城疑问道。

格拉尔一哂，“年轻人，你也太小看森林了，里面有野猪、狼、熊等等凶暴的野兽，而且这片地区往南以前就有个磁石矿，通讯和指南针根本起不了作用，近一点的地方还好，两公里以外的森林，连我们镇里人都不敢进去，总会有一些不知好歹的人进森林失踪的，镇政府每年都要组织我们全镇去搜寻几趟，到了秋冬季节，还有些找不到食物的野兽出森林伤人的。”

这种地方地广人稀，维瓦斯镇还算比较大的镇子了，镇外是数千公顷未经开发的森林，想凭两条腿从森林里走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说，那个神秘意志既然想测试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们过去，比起充满未知的森林，谢黎觉得还是目前挖掘出来的两条支线剧情和收集登机牌比较可靠。

“总之，我们就先往那条街走吧，去找布鲁克·劳和他的女儿一家。”谢黎总结道。

看好了路线，谢黎小心地将地图折叠起来带在身上，三人重新出发进镇。

走进镇里，路面上顿时多了不少因为没油而被废置的车辆，街上基本上没有人，不过谢黎等人都能从边上的房子里感觉到窥视的视线。

偶尔也会遇到单独或三三两两行走的“行人”，不过谢黎总觉得他们不止是行人那么简单。

这些人气色大多还不错，基本都端着枪，看到谢黎他们之后，总会审视一遍，目光重点看格拉尔手中的来|复|枪和术龙城手中的霰|弹|枪，然后再警惕地盯着他们，直到三人离开视线。

“他们都是打劫的。”格拉尔的叙述证实了谢黎的猜测，“不过一般不会打劫手里有枪的对象，如果你敢不带枪就上街，就会被他们用枪指住，搜一遍身，留下有用的东西再放你过去。”

这基本上是在混乱了两周后，维瓦斯镇所形成的潜规则了，枪支的射击距离更长，利用这一点，他们可以轻松劫掠那些没有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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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龙城双眼一亮，快步上前，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摆弄了半天，拍了拍方向盘，大声对后面的谢黎和格拉尔道：“这车发动不了，里面没有油！”

格拉尔显然早就知道了会是这种结果，毫无动容。

在最前方带路的格拉尔的声音传来，术龙城连忙应声：“来了来了！”

果然，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维瓦斯镇[Vistula]的路牌，再往前就看到了小镇的轮廓，路牌边还有一个小加油站，路边上停着一辆敞篷跑车。

“有车！？”

“她请我帮忙找一下她的老公和孩子。”这并不是很困难，谢黎他们能够分清楚落难者和NPC的差别，而那架飞机上的黑人并不多，就算没有照片，只要能够碰得到，问两句名字也就问出来了。

“哦……”术龙城漫不经心地点头，显然他说起这件事更多只是耐不住沉默想随便挑个话题而已。

出乎预料他预料的是，反而谢黎主动挑起了话题，“我在想……我们的运气还不错。”

本就稀少的通关名额，再度缩减，即使是谢黎心中也有一些压抑，还有对陈倩的担忧，这让他难得有了一点倾诉的欲望，这些降士气的话不能直接跟丹尼和凯丽说，他们必须加快速度，才能争分夺秒取得珍贵的通关名额。

“——你们两个快一点！前面快到镇里了！”

术龙城已经放下心，开始沉浸到谢黎的猜测中去，“说不定他本身就是个杀人狂魔，杀了9人还不够、打算继续杀下去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谢黎难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还有一件事我也很在意，得到10张登机牌之后，那个人是会在接触到第10张登机牌的瞬间就离开场景，还是收集完全部登机牌之后，兑换通关令牌之后才离开。”

“啊？”

“至少我们五个人里面，没有那种心狠手辣能直接把其他人杀死的。”谢黎说道。

旅馆的位置距离镇中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只能依靠两条腿走路，公路上除了他们三个之外没有别人，格拉尔和谢黎都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因此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好一会儿，术龙城仿佛才恢复过来，重新提起话题。

“刚才凯丽找你说了些什么？”

术龙城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才问道：“什么意思？”

“其实如果想通过收集登机牌离开场景，最容易的时候，就是刚醒来、所有人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那段时间，甚至是自己苏醒过来，而周围的其他人还没醒的时候，只要有心就能直接拿走还没苏醒的人的登机牌；又或者是某人在得到第一把速射武器的时候，能够瞬间对所有人产生巨大的火力压制，把周围的人一次性打成蜂窝，然后再从尸体上搜刮登机牌就好了——”

谢黎淡定地分析着，好像全然没意识到他此刻说的话有多可怕，“那31人的数字之中，除了通过场景的2人，被杀掉的还有29人，明明死了29人，却只有2人顺利通过这个场景，这说明那两个人——至少其中有一个——没有办法精确地控制杀掉的人数，最可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就是枪支的大范围扫射。”

第14章

临出门之前发生了这种事，包括谢黎在内，落难者四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刚才谢黎注意了一下时间，正是早上八点，如果没猜错，昨天他们也应该是这个时间点被送进场景的，也就是说，那个数字会24小时刷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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