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绣衣直指
因为在五年前的战场上,父亲大人被伤过同样地方,医师告诉我们,父亲大人是罕见的异心脏,心口的伤就是一般的伤,无甚大碍!”
由董卿说出的董卓秘密,让荀攸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张口结舌,默默看着自己的叔叔。
荀彧沉思一会,谏言道。
正当一众手下疑惑这董卿如何重要时,有传令兵来到。
“报,洛阳东耗门,李肃搭建高台,要天晒董府女眷。”
林晟一愣,回过头问荀彧。
“何谓天晒?”
“扒光衣服,暴露于世人眼前!”
“无耻!”
林晟勃然大怒。
坐在马车内扮演新娘的董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要知道,如果没有替代自己的妹妹参加这场婚礼,这天晒之中必定有她一员。
“林相公。。。”
未待董卿说完,林晟扬手阻止,轻声安慰道。
“放心,我定会救出董府中人。”
对付携有人质的李肃,军队再多也没什么作用,最多是在后期策应一下,否则,依据董旻,董璜,段煨三人的三万兵马,早就将李肃碾成渣渣了。
赵融武艺欠缺,秦良玉多有不便,林晟就挑了徐晃一人陪伴自己闯并州军营。
这可吓坏了荀彧与荀攸两叔侄。
情急之下,说出了秦宜禄这个名字。
朝廷对于带兵将领以及手握重权的大臣都有一定的监视,而美人与内奸是监视常见的戏码。秦宜禄为何能成为并州内奸,隐藏于李肃身边,取决于他美貌的妻子惹出的祸端。
杜氏杜溪是新兴云中第一美人,与乐平魏蔓,五原任红昌并称并州三大美女。
相对于魏蔓在自己的弟弟魏续的怂恿下,选择了武勇无敌的吕布为夫,杜溪在一众武将中,选择了文弱的秦宜禄,这在当时当地引起了武者极大愤慨。
也使得秦宜禄从军的并州骑中,并不受并州武将的支持与亲近。
面对着同僚无时无刻的窥视与不轨,秦宜禄最后选择投靠朝廷来保住他美貌的妻子,也是人之常情,更有可能因此而搭上一条通达之路,何乐而不为。
“也就是说,此番我去,以秦宜禄为呼应,可轻易救出人质?”
林晟饶有兴趣地看着荀彧问道。
“不可,秦宜禄只对应‘绣衣’!”
“绣衣?”
听到此处,就连荀攸也是一脸茫然。
荀彧让林晟屏退所有人,只余下林晟,荀攸后方才缓缓讲来。
自西汉开始,汉朝的皇帝就开始对于地方政务与地方官员力不从心,甚至朝中大官也偏离皇室统治之外,于是以巡视督察为职务的暗职出现。
当时汉武帝将其命名绣衣直指,从名字上来看,就是穿着绣衣,直属于皇上的隐秘部队。这支部队与御史官监察不同的是,御史属于明面,绣衣属于暗下。非朝中要员或世族势力,都不可能知晓其名字与存在。
经西汉,王莽,至东汉,绣衣从没被皇帝放弃,一直存在,并建有赫赫显功。
也随着历史的变迁,绣衣的职责不断扩大,以至于,内奸,反间,收买,暗杀等不见光的事务都有插手。
秦宜禄便是绣衣对接的一个点。
“那我如何寻找绣衣。”
第一次听得汉朝的特务机构,林晟很兴奋,看来汉室也并不是没有暗存的实力。
虽然无法得知荀彧是如何知晓绣衣的存在,但从今往后,对军中的盘查,尤其是将领的盘查,便显得更加慎重了。
也让林晟对组建自己的特务机构有了迫切的日程。
“绣衣直属于皇上,然而经过董卓乱政,只怕现在的小皇上还不知道有这支队伍,所以,目前能联系上绣衣的,只有乐府!”
“又是乐府!”
林晟很是诧异,从袁隗时代,木宁寺的聚会,到反董时代,朝廷忠臣的聚所,以及何太后的藏身,现在马家的密谋,无一都离不开乐府。
让林晟更加惊讶地是,乐府的主人刘坚,是他始终也没有看透的女人。
本身,一个皇族的公主,去主持娼妓乐艺的管理,就不是一件很让人正名的事,而让一个未婚的长公主做府主就更耐人寻味了。
林晟相信荀彧的判断,绣衣的沟通来自于乐府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
“谁人?”
“董卿!”
林晟听完荀彧的三路,若有所思的说道。
荀彧不作回答,在他的心里面,能不与董卓打交道的计策,都足以排在前列。
“可惜,这次的事,我不得不管,被劫持的董府女眷中,有我一位至关重要的人需要营救。”
可见何进入宫的想法是如何的可笑,然而在当时如此众多谋臣士子的拥护下,没有一个人说穿这种举动的致命性,反而一再刺激何进铤而走险。
这是林晟与荀攸都经历过了的事。
也是现在林晟临门一脚,即将步入后尘的事。
“如此,则主公有三路可走。其一,即刻动身往豫州,远离是非之地,不祸及自己。其二,坐山观虎斗,不闻不动。其三,雪中送炭,平定骚乱。”
“看来,你认为远走豫州是上策。”
董卿完全不设防地侃侃而谈。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今入了林府门,那就为林家着想,但我父亲大人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的,伤在心口位置,那就真不需要担心。
“我的父亲不会死!”
不知何时,董卿竟然掀开马车的车帘,露出真容。
此言一出,荀攸与林晟尽皆沉默。
何进入宫,当初本就十分奇妙,用张让的话来说,宦官不过杀了个屠夫炮灰,真正掌控权利倾轧的丝毫未损。
从未在洛阳有过显脸的董卿,此刻并没有被荀攸荀彧看出替代的真相,倒是一旁的徐晃疑惑不已,看着林晟神情自然,憋下了话语。
“夫人有何高见。”
荀攸顺势而问。
荀攸仍旧不肯死心,提出了一个假设。
荀彧叹息一声摇头道。
“这个假设,就如同当初何进大将军入宫,抱着侥幸心理想要和平解决宦官势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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