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兵王

“送酒来了，开门！”

“放门口，滚蛋！”

“哎，我说老叶，你还真是越发不知好歹了？开不开门，不开门我搬酒走了啊！不光走，我还让熊大熊二把酒全藏起来，让你喝！”

“你不需要我需要啊。我可告诉你啊，叶老明天就从缅淮回来了。你自己瞧瞧你这幅模样，有脸见他吗？”

“我现在也没脸见！”

叶凡好像彻底对自己失望了。王武不管不顾地搬酒挤了进去，叶凡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直冲冲地走向王武，伸手从他怀里的酒箱之中抽出一瓶白酒来，不由分说扭开盖子开始灌。

“哎哎，白酒可不是这个喝法儿，这么好的酒，都让你浪费了！”

王武丢下酒箱，伸手夺下叶凡手里的酒，叶凡反身还要重新拿一瓶出来，被王武死死摁住。

“行了行了，咱们用杯子喝，慢慢喝行不？我还想跟你聊聊呢！”

王武拖拽着叶凡坐下，用茶杯给他到了一点儿，又被叶凡一饮而尽。

“倒！”

“倒倒倒，喝死你算了。瞧你这点儿出息，咱们这样身份的人每天面对的事情还少吗？从前那么严酷的环境都没觉得你受不住，如今这是怎么了？就因为一个见利忘义的刘明？”

叶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说话，继续喝酒。

王武学着灌下了一口，辣的皱起了眉头。

“我去，这你都是怎么灌下去的。叶凡，你赶紧清醒清醒吧，明天叶老真的要回来了。他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我都没敢跟他说。要是说了，指不定对你多失望呢！”

“无所谓了……我已经对我自己失望透顶了。我根本不配“狼牙”这两个字。“易”这个传奇一般的存在，已经不属于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挫败肯定是有的，没人可以一番风顺。要是像你一样这么想，我王武早就应该死一百回了。”

王武回想起自己在漕门当卧底的这些年，心中也不禁泛出了苦涩，抿了一口白酒。

听王武这么说起来，叶凡侧目看向他，情绪总算是稍稍稳定了一些。

“你也跟我一样过？”

“没，我跟你不一样。我比你还惨！可惜啊，我没有你这么强的自尊心，我还有任务，还得继续苟活下去，踩着兄弟的命继续往上爬。因为我知道，我是个军人！就算是挫败，就算是残忍，我也要忍着一步一步地完成更多的任务。我们所面临的世界，本来就要比一般人残酷许多。”

王武自己伤感了起来，吸溜了一下鼻子，还有要哭出来的意思。

叶凡的注意力彻底被他调转了过来，回身拍了拍王武的肩头。

“到底怎么了？从来没听你说过什么。”

“都过去了，他是我发展的下线。漕门内部的人，进入漕门只是为了生活。积极向上，无比开朗，一心一意跟着我要做大事情。可是有一次信息传递失败了，漕门要找出内部的奸细，顺藤摸瓜地查到了我这里。是因为我的粗心造成的失误，其实我死在那一次，也是应该的。可就在关键时刻，他出来顶罪了。他知道一切内情，故意露出破绽做出一副诬陷给我的样子。你不知道，他死的时候，十七岁。”

王武红了眼睛，抬手跟叶凡的酒杯碰了碰，强忍着眼泪喝下了酒。

叶凡从刚才的急躁变成了沉默，跟王武的感同身受让他开始愧疚了起来。

“说出来老叶你有可能不相信，他死的时候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外号叫木瓜，其他的一无所知。因为他死的原因特殊，我连查都不能查，还要做出一副仇恨他的样子。他死后，我还在他的尸体上连开两枪……”

王武说这些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竟然是笑意。

只是这笑，太苦涩。

“那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走出来？其实我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但是我跟你不同，我把他放在心里，我知道要想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人，就必须做出更多他们想要的事情来。叶凡，你身上的使命更重，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

叶凡沉默了一下，抬眼看向王武。

“刘明呢？走了吗？”

“昨天就已经出发了。张馨心派了唐影亲自护送。”

叶凡的眸子再一次落寞了下来，他伸手夺过王武手里的酒瓶子，仰头灌了一口。然后狠狠地将剩下的半瓶酒砸碎在了地上。

“给你酒可以，我也要喝，陪着你喝两口，行不？”

“不需要！”

这叶凡如今这形象是满脸的胡子茬，脸色蜡黄。两天的时间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给我酒……”

这声音也嘶哑了不少，听着都刺耳朵。

“酒！拿酒来！”

叶凡在房内拍着门大声吼叫着，这语调醉醺醺的，看来今天又喝了不少。

“王哥，你看这……老大喝了两天了，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这么下去，要出人命的呀！”

王武说着就要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王武回身看过去，吓了一跳。

“不搬一箱过去，你们老大会直接把我轰出来的。”

王武搬着一向白酒走到叶凡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就是啊，王哥，你快想想办法吧。你知道发生了啥，你肯定有主意对不对？”

熊大熊二期盼地看着王武，王武无奈。自己要是有法子，早就使出来了！可如今到了这份上，自己不往上冲也不行了！

熊大熊二担心地询问王武，王武张口想说，可是想想这么复杂的情况，怎么可能一两句说得清楚呢，于是哀叹了一句，无语地摇了摇头。

看着王武摇头叹息，熊大熊二更是懵圈。

“给我一箱酒，我去送！”

“又……又一箱啊？”

熊二胆战心惊地看着王武，王武挥手示意他别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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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把自己关在月色的包厢之中已经两天了，谁敲门也不开，除了熊大熊二去给他送酒的时候。如果拒绝给他送酒，他就会自己出来拿，一拿就是一箱白酒。

“王哥，这老大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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