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祖母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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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上个月遣了翠玉,给了老奴一包药粉,让找机会让大小姐服下去,说吃完就会昏睡而死。”

“休要胡说,柳氏是清浅的亲婶娘,岂会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老夫人厉声喝道。

“老夫人容秉,要不是二夫人要下毒手,老奴实在没辙,只能撒谎说大小姐死了,好让二夫人接大小姐回来,回了侯府,有您护着,大小姐就安全了。不然老奴何苦撒此弥天大谎,毕竟这对老奴毫无益处啊,老夫人明察啊。”刘婆子涕泪横流的说。

由于叶辰凡年龄还小,老夫人为了以防万一,将他安置了慈安堂的东跨院,将自己的丫鬟珍珠派去照顾他。

众人一进东跨院,就闻到浓重的药味,叶辰凡从小就体弱多病,体谅祖母在候府不易,平日里很是懂事。

这次听说姐姐死了,本来就心思敏感的他,猜到姐姐八成是死于二叔和二婶娘手里,一来伤心,二来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叶清浅一进屋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男童,虽然脸色苍白,稍显瘦弱,五官却是非常精致,像个瓷娃娃一般。

“姐姐?你真的是我姐姐?姐姐你又活过来了?我没做梦?”听到珍珠说这是姐姐,本来浑身无力的叶辰凡不禁激动的坐了起来。

姐姐虽然痴傻,但对自己很是不错,每回翠玉从别院回来,叶清浅都将自己认为是好东西的小物件带给叶辰凡。

虽然仅仅是一块好吃的糕点,或是一朵野花,有时甚至是一只蚂蚱,但是却是小小的叶辰凡每日的期盼。

辰凡抱住叶清浅好一顿痛哭,小小的身子都抽搐起来,平日里的隐忍、委屈、恐慌,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

叶清浅难得没有犯傻,乖乖的任辰凡抱着,还轻轻的拍了拍辰凡的后背。

或许是由于见到姐姐的喜悦,叶辰凡的病似乎也好了起来,连声叫珍珠将他的八宝匣子拿出来。

“姐姐,你看这都是我给你攒的宝贝!”

“这是竹蜻蜓,这是琉璃珠,还有这些都是你以前送给我的。

“对了,还有这个,姐姐你应该最喜欢了”说到这,辰凡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看,这是娘院子里的惜罗花,有次玳瑁姐姐说你以前最喜欢惜罗花了,熙院平时都锁着的,我偷偷的溜进去摘的。”

“大小姐,都怪奴婢多嘴,平时熙院都是锁着的,二夫人下令不让人进去,二少爷为了摘这花,被二夫人行了家法,虽然老夫人拦着,却也被打的半个月下不了床,抓药时,二夫人又使人暗中拖延,二少爷就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虚弱。”玳瑁又是内疚又是气愤的说道。

“真好看,姐姐喜欢,以后姐姐好吃的,好玩的,咱俩一起吃,一起玩。”

叶清浅内心难得被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过自己现在是傻子,也只能这么说。

“喵,喵”丘比特跳到了床上,歪着脑袋看着辰凡。

“呀,好可爱的猫咪。你叫什么名字啊?”叶辰凡抱起丘比特玩了起来。

一边的珍珠暗暗抹了抹眼泪,二少爷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了,只有此时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的样子。

叶清浅给了丘比特一个赞许的眼神,丘比特这下更是卖力的逗叶辰凡开心。

屋里正是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二夫人的丫鬟翠玉走了进来,“大小姐,二夫人请您过去。”

“真的假的又如何,重要的是如今浅丫头安全回来了,这就是老天开眼啊!况且就柳氏的心性,眼看浅丫头就及笄了,十有**下药这事是真的,只不过刘婆子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好说了。”

“不过有一点倒可以确定,刘婆子这是与柳氏反目了,这内院除了你和珍珠这几个丫鬟,都是柳氏的人,暂时让她在清浅身边吧。”

“是,多谢老夫人,老奴以后会好好伺候大小姐,就是刀山火海,拼了我老婆子的命,也担保大小姐好好的。”过了老夫人这关,至少命保住了一半,刘婆子多少放下点心来。

“清浅啊,虽说你走时,辰凡才两岁,这些年却一直惦记你,昨天听说你殁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我让身边的珍珠照顾他呢,让玳瑁领着你,去看看你弟弟吧。”老夫人示意玳瑁领着叶清浅和刘婆子下去了。

“小姐,你觉得这刘婆子说的是真的?”林嬷嬷低声问老夫人。

“玳瑁姑娘,赶紧通传老夫人让大小姐进去,好让老夫人宽心。”刘婆子在旁边说,她是想在二夫人来到前,先在老夫人面前刷刷好感,多道护身符。

“对,对,我这就去告诉老夫人好消息!”玳瑁急匆匆的冲进了屋里。

片刻功夫,在林嬷嬷和玳瑁的搀扶下,骆老夫人跌跌撞撞的奔了出来。

倒真是好演技,叶清浅此时觉得刘婆子将来倒是可以用用。

“你起来吧,虽然犯了大错,但护着清浅的心是好的,罚你半年月例,以后好好伺候清浅。”老夫人沉吟半晌说道。

刘婆子倒也乖觉,没等老夫人问她,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夫人,老奴有罪,昨日谎称大小姐病逝,害的您虚惊一场,不过老奴都是为了大小姐好啊。”说到这刘婆子瞧了瞧四周,又看了眼老夫人,老夫人示意都是信得过的人让她继续说。

“清浅,我苦命的孙女啊!”骆老夫人抱住叶清浅大声痛哭。

叶清浅本来能轻松的躲开,可是看到伤怀的骆老夫人,心底生出一股很陌生的情感,这是作为乌拉塔塔时没有体会过的,或许这就是古典籍上所说的孺慕之情,大约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意识。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你没死?”玳瑁不禁惊喜的喊道。

“老夫人和二少爷这回可不用伤心了,听说您死了,老夫人和二少爷都病倒了。”玳瑁一时高兴,也忘记了叶清浅智力有缺陷,絮絮叨叨的说着。

骆老夫人哭了半晌,林嬷嬷和玳瑁也跟着掉了眼泪,刘婆子更是装成伤心欲绝的样子,唯有叶清浅仍是呆愣愣的样子。

看到叶清浅这个样子,林嬷嬷不禁心里叹了口气,大小姐这般呆傻的样子,恐怕即使这次逃过一劫,在这候府里,老夫人也未必能保她周全。

哭了一会,在众人的劝说下,老夫人收了眼泪,握着叶清浅的左手,众人一起进了屋子。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一猫来到了慈安堂。

门口正巧碰上老夫人的大丫鬟玳瑁,老夫人派她出来问问大小姐的尸体接回来没有。

玳瑁以前没少听老夫人的吩咐照顾叶清浅,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叶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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