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14号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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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你有那些钱吗?!

像钱克儒家那样的单进四合院,少说要五千块,两进的要得一万多,三进四进的官宅,起码要好几万,普通老百姓想都别想。

万岁是个穷光蛋,确实没钱,不过不要紧,他的小皇后有钱。

别人不懂他,高雪梅可最清楚他脾性,瞧着温温和和的样儿,其实特闷特倔,晚上洗好澡,看两个娃在草席上乖乖并排躺着数数,放心出来安抚大的。

约莫是严师出高徒,在蛋蛋的“棍棒”教育下,小五月已经能勉强数到一百了,只是难免还会数错。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八十,八十一...”

“错了错了。”蛋蛋急得拍拍床。

小五月瘪瘪嘴低头,自觉的把手伸出去,肉呼呼的小手伸到蛋蛋跟前,等着挨打。

他们说好了,背错一次,就要打一次。

这招是蛋蛋跟他爹学的。

小五月闭紧眼,皱巴着小脸央求:“蛋蛋哥哥,你轻点儿打。”

哪知道出其不意,蛋蛋在她小手上啵了一口。

小五月“呀”一声,瞪大眼看他。

蛋蛋羞红脸,强自镇定道:“算了,看你这么认真,鼓励一下。”

小五月也礼尚往来,在蛋蛋手背上啵两下,留下两串口水。

这下可好,蛋蛋跟被调戏了似的,扑通趴被上,撅着小屁股,羞得直捂脸。

小五月四仰八叉躺在凉席上,傻乐呵。

外边,小五月她娘还在往她爹身上插刀子。

“闺女就这点不好,早晚是人家的。”

“有本事你生个儿子,把他家湾湾骗过来。”

“让你生你不生,现在又生闷气。”

祁瑞安还不承认,闷闷道:“没有。”

高雪梅推他往里睡,自己也挤上去,诱哄道:“咱们也生个儿子吧,再不生,想生都没得生了!”

祁瑞安愣了愣:“你不行了?”

高雪梅唾他:“我不行还是你不行?”

但凡男同志,没哪个能听得下去这种混账话,自然立马要证明自己行。

可临近磨枪上阵,祁瑞安又犹豫了,低声问:“你身上走多久了?”

高雪梅就烦他磨磨唧唧,恼得推他:“你还是不是男人了,到底行不行?”

祁瑞安危险眯起眼,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证明他行再说。

事后,他还是没忘问:“怎么不能生了?”

高雪梅叹叹气:“我娘来信说,她们妇联走了一拨人,说要组个计划生育委员会,打算搞计划生育,要把家里有过娃的女同志拉去结扎。”

这事祁瑞安倒真没听说,心里头松口气之余,又隐隐有失落感。

他这副样,高雪梅哪会看不懂,赌气似的捶了他一拳:“祁瑞安,你这人太自私了!”

祁瑞安眨眨眼,没还手。

“光想着你自个,就不想想我,你死了没人摔牢盆,我还想有人给我摔牢盆呢!”高雪梅越说越气,心里头也发酸:“不管,咱两一定得生个儿子!”

“可我...”

“可你个屁,这事儿听我的!”

话音落下,高雪梅摁着他肩膀,来了个大鹏展翅。

祁瑞安脸通红,配合着扶她。

这两人没羞没臊,屋里蛋蛋跟小五月还没睡熟,小五月沉迷在九九乘法表里不可自拔,蛋蛋要精一些,竖耳朵听了会儿,推推小五月。

“你家咋有老鼠?”

小五月特淡定:“早就有啦,我爹说他下了老鼠夹。”

蛋蛋哦了声,没再管,又教小五月认时间。

南州城里不少女同志已经听到计划生育风声,廖娟消息灵通,茶前饭后矿上不少工友来串门子,问她咋计划。

“说了能生几个不?”

“啥叫结扎?搁哪儿扎?”

“我男人还想要个小子呢!”

“可咋整,我家到现在就一个闺女!还能不能生啦!”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问,廖娟解释的口干舌燥,好容易把这帮子妇女送走,连灌两大缸子白开水!

“都问我,我上哪儿清楚,我又不是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廖娟堂屋凉席上,把腾腾乱爬的孙女抱坐她大腿上,无不庆幸:“得亏了咱家生的早!”

既有孙子又有孙女,够了够了!

傅冉从裁缝铺里弄了块老土布,裁开给湾湾做了两身小衣裳,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担心的问:“娘,姐会不会给人逮去引产了?”

廖娟摆摆手:“她都七个多月了,这节骨眼上,去哪躲躲都能挨过去,就是估计得结扎。”

红头文件发下来,南州城算是计划生育执行比较积极的城市,大家伙儿还摸不清情况,听到风声就想着往外躲了,怀上二娃的颜冬雪也不里外,被张志刚急吼吼的送回他老家,羊羔子离不开娘,也跟了回去。

“也不知道冬雪在她婆家习不习惯。”廖娟不放心。

傅冉道:“姐夫爹娘都挺好,应该不会亏待姐。”

廖娟丢给她个“你懂啥”的眼神:“我哪是怕她公婆,是怕刚子那几个兄弟媳妇。”

傅冉立马就想到了大丫,真要碰到不讲理的兄弟媳妇,日子过得都不安生。

天太热,家里就一台电风扇,颜立本去上海出差了,加上湾湾,家里就娘们三个,没啥可避讳。

堂屋地上铺了张草席,老少三辈人就睡在地上纳凉,怕湾湾冻肚子,傅冉给她身低下铺了条毛毯。

洗过澡,廖娟就穿了条大裤衩,光着膀子挥蒲扇,没有半分不自在。

她这副架势搁甭管搁城里还是农村,都很普遍,尤其是农村,夏天脱了汗衫,奶往后背上一甩,坐家门口跟人闲唠嗑,还不耽误小孙子小孙女趴后背上干吮奶。

傅冉一见廖娟这样就想笑,干脆翻个身背对她,哄湾湾睡觉。

颜冬青是在半夜回来的,推门进屋,差不点没踩到傅冉头发,赶着农历十五,正是月朗星稀的时候,借着月光,颜冬青才看清楚堂屋地上横躺三个人。

他动静不小,傅冉和廖娟都醒了,廖娟道:“咋就回来了?”

见她娘光着膀子,只穿条大裤衩,颜冬青眼皮子直跳,头疼的撇开眼,无奈道:“您去穿件汗衫。”

“瞎讲究...你是吃老娘奶长大的,有啥?”廖娟挥蒲扇扑蚊子,翻个身继续睡。

颜冬青揉揉眉心,干脆进屋去,进去前还不忘给傅冉使眼色,让她也进去。

其实傅冉不想睡床,天太热了,还没睡地上快活。

对万岁来说,睡床睡地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睡小皇后。

一番颠鸾倒凤,傅冉没忘给小皇帝穿件小衣裳。

自打小皇帝尝过光屁股洗澡之后,颜冬青就不乐意再给小皇帝穿衣裳了,眼下不大乐意的咕哝:“朕烦死戴这玩意了。”

傅冉小声道:“臣妾不想去结扎。”

结扎这词颜冬青还是头回听说,没搞懂。

傅冉抬眼看他,眼里透着委屈:“计生生育的说了,生多了得结扎。”

颜冬青:“......”

事后,两人汗涔涔的叠在一块,颜冬青抚抚怀里人汗湿的头发,低声道:“快跟朕说说怎么回事。”

傅冉连说带比划:“...就是在臣妾肚皮上划一刀,把臣妾肚子里的两根管结扎上。”

颜冬青听得皱眉:“以后还想生呢?”

傅冉摇头:“不能生了。”

说着,傅冉问他:“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颜冬青咳一声,让傅冉算账:“冉儿,咱们还有多少钱?”

傅冉想了想,小声道:“应该有六千多。”

上回去首都,颜冬青卖了两根金条,她卖了几床棉被,加上裁缝铺每年的分红,还有颜冬青之前在窑厂挣的,零零碎碎加起来至少六千。

“冉儿,朕想买房。”颜冬青把情况说给她听。

傅冉认真听他说完,激动道:“院子大不大?有几间房?”

颜冬青弯弯嘴角:“有五间,院子能养花种草。”

说到这儿,颜冬青颇有几分气恼:“朕原打算再生一个。”

反正院子大房间多,不怕住不下,现在可好...全毁到计划生育手里...

颜冬青回来的急,走得也急,转天晚上就搭火车回首都了,可怜湾湾,被他爹临走前连着亲了好几口,都没认出这人是谁。

眼见就要高考,傅冉没跟着一块回首都,而是在家安心复习,等待考试。

怕老两口起疑心,颜冬青从傅冉手里拿三千,从老两口手里借三千,存银行里,到首都之后立马取出来给钱克儒。

像钱克儒这样有私人房产证的,必须得去房管所办理过户手续,一连串杂七杂八的手续办齐全,小四合院就算正式归了颜冬青。

有了住房,颜冬青就能把傅冉和两个娃的户口都迁过来,以后两个娃念书也会方便很多。

办好琐事,颜冬青才去公安大院接蛋蛋。

才几天不见,蛋蛋晒黑了一圈,只穿条裤衩,在大院里跟一帮小伙伴疯耍,屁股后头紧随着他的小跟班五月。

他们在玩鬼子进村游戏,“小鬼子”拿纸枪往蛋蛋身上嘣嘣两下,蛋蛋嗷一声,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小鬼子”很得意,纸枪往裤腰里一别,立马就去抢小五月。

这戏就有些超纲了,蛋蛋哪能同意小媳妇被抢走,冷不丁诈尸起来,抓上小五月就跑。

结果就撞上颜冬青了...

“爹!”

“叔叔!”

两个小不点求庇护,纷纷躲到颜冬青大腿后藏着,小鬼子纵然有“枪”,也不敢对着大人开枪,冲蛋蛋和小五月做了个鬼脸,跑去杀别的“村民”。

鬼子走了,颜冬青把他儿子提溜到跟前,见他晒得黑不溜秋,还不穿汗衫,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你衣裳呢?”

蛋蛋呃呃呃几声,低下头。

他哪知道,从早上就这么穿了。

倒是小五月,声音脆脆的说:“叔叔,我爹说大老爷们就得这样光膀子。”

颜冬青嘴角抽搐,弯腰把小五月抱起来:“那你爹怎么不光膀子?”

小五月低头想了会儿,然后大声说:“我爹也光膀子,我还看过他光屁股!”

颜冬青:“.....”

小五月是真看过他爹光屁股,是晚上被他爹拿脚蹬醒之后看到的,童言无忌,正好被下班回来的祁瑞安听个正着。

见祁瑞安一脸吃瘪的样儿,颜冬青通体舒坦起来,摸摸小五月的头发,又问:“给蛋蛋当媳妇儿好不好?”

小五月笑眯眼,重重点头:“好!”

这下可真把祁瑞安给刺到了,本来还打算留颜冬青父子两吃个晚饭,现在只想撵这对父子快点走。

小五月舍不得,抱住蛋蛋胳膊:“蛋蛋哥哥,你还在我家睡呀!”

蛋蛋一脸为难,抚开小五月胳膊:“你爹说了,让我打哪来回哪去。”

小五月跺跺脚,真是快被她那个不懂事的爹气死了!

父子俩在国营饭店吃了顿,大师傅酱了猪蹄,两毛钱一个,蛋蛋抱着啃,龇牙裂嘴的没形象。

颜冬青又给他买碗猪油葱花面,让他多吃。

蛋蛋胃口好,吸溜吸溜大半碗面条下肚,肚子圆滚的像半个大西瓜。

饭后,颜冬青拿手帕给他擦擦嘴:“吃饱了?”

蛋蛋掀衣裳给他爹看,不停拍肚皮:“西瓜熟了!”

颜冬青点点头,然后道:“既然吃饱了,咱们回去搬家。”

蛋蛋看看一桌的猪蹄骨头,隐约有些明白了。

这天下怎么会有白吃的晚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戏精儿子。

太子:戏精父皇。

毕业学校:中央戏精学院o(╯□╰)o

注:下一更,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洗把脸回来发红包哈~

PS:谢谢妹纸的地雷,么么哒O(n_n)O~

白首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10-13 23:57:27

这些看在祁瑞安眼里,可就闹心了,他是个闷的,眼见闺女被颜家小子拐走,嘴上不说,心里却想把颜家小子丢出公安大院。

但他又个心善的,干不出把娃丢出去的恶毒事,只能夜里缩在凉床上,委屈的叹上几口气。

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颜冬青没打岔,当即把蛋蛋送去公安大院,他自己坐上火车,连夜赶回南州城。

蛋蛋打小就不是个认生的主儿,搁哪儿都能如鱼得水,只要有吃有喝还有小五月,住多长时间都不会闹腾人。

小五月可开心了,每天蛋蛋哥哥挂嘴边,她爹给她买的彩纸糖果,全给蛋蛋哥哥吃,她爹给她买的小人书也给蛋蛋哥哥看,啥啥都想着她的蛋蛋哥哥。

钱克儒一愣,朝他学生陆老师看了看, 两人一时都没回过神儿。

卖房?

“钱老师,我想买您的房。”颜冬青又追了句。

隔两天,钱克儒让陆老师带话给颜冬青,说他卖,叫价五千六。

这个价不算低,但也没要高,如果不是钱克儒想补贴大儿子,甭说五千六了,一万六他都不卖。

以前颜冬青哪会想这些事,自从有了两个娃,这些都得操心上。

陆老师倒是没想到颜冬青居然要买房,私底下对他道:“小颜,首都但凡能买卖的房,可不便宜!”

钱克儒这才回过神,蓦地就想到了他大儿子。

小儿子在部队,儿媳妇也随了军,事事不用他操心,相较小儿子,大儿子过得要辛苦些,跟前四个孩子,又都是挨肩生,哪个不得花钱...

这间老宅原先是充了公, 只是随着钱克儒恢复名誉,公家又把这间宅还给了钱克儒, 也是存了安抚的意思。

颜冬青里外都看了看,还算满意,大胆的追问了句:“钱老师,您这房能不能卖?”

“我得好好想想...”钱克儒既没答应,也没一口回绝。

颜冬青也不急着催,只是道:“您慢慢想,我是诚心想买您的房。”

眼见蛋蛋大了,到了该上学前班的年纪,是要把他户口迁过来安排上学了。

四合院的家主姓钱, 全名钱克儒, 原先是师范学校的老师,头几年被打成臭老九,游大街, 扫厕所,睡窝棚, 跟老伴俩没少遭罪。

现在虽说恢复了名誉, 到底是寒心了,也不打算再教书,只想带老伴颐养天年。

钱克儒的两个儿子也是有本事的,一个在部队, 一个在上海, 眼见老两口年纪大了, 他们不放心,就想着把老两口接到身边住,至于首都老宅...两个儿子倒没放在心上, 谁也没挣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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