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4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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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最喜欢太难说了,大人们就爱问他。

果不然,下秒颜立本又问了:“你最喜欢谁?”

蛋蛋哼哼唧唧的为难:“最喜欢蛋蛋!蛋蛋只喜欢蛋蛋!”

可惜万岁不稀罕他,正搂着软绵绵的小皇后闭目养神。

万岁在火车上睡多了,这会儿一点困意也没有,哪怕刚才带领小皇帝冲锋陷阵了两个来回。

“弄疼了?”颜冬青哑着声问。

傅冉瘪瘪嘴,眼里泛着泪花,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您说呢?”

颜冬青低低笑,强调道:“朕只拔了一根,其它的...朕不是有意的。”

芳草萋萋地,他哪舍得把草全锄尽呐。

“您是故意的。”傅冉才不信。

“要不...朕也给你拔?”颜冬青厚着脸贴过去,拿冒胡渣的下巴刺她脸。

傅冉嫌弃推开:“不稀罕。”

她才不要拔那玩意儿!

两人在被窝里一阵嬉闹,外头蛋蛋趴在门板上侧耳朵仔细听了会儿,隐约听到里面声响,就知道他们没睡,立马砰砰砰敲门。

“是蛋蛋。”不愧是亲娘,只听敲门节奏就知道是谁。

“不管...冉儿,朕还想...”小皇帝精神抖擞。

“不要了,三哥,臣妾还疼着呢。”傅冉受不住再来,小声央求:“您快去把蛋蛋抱进来,蛋蛋肯定想您了。”

颜冬青叹叹气,认命把门打开,父子俩一高一矮,大眼瞪小眼。

“爹,爹!”蛋蛋冲他笑眯眼。

颜冬青没了脾气,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回头对傅冉道:“又沉了。”

这话听在蛋蛋耳里,以为是在夸他,立马又撸起棉袄,拍拍自己肚皮:“大西瓜!”

颜冬青失笑,可不是,撑得滴溜圆。

把娃洗干净了钻被窝,蛋蛋掰着手指头自个数了会儿数,像是想到什么,蓦地不好意思起来,拱进傅冉怀里:“呃呃呃,蛋蛋不要露蛋蛋!”

突然这么说一句,傅冉没明白,颜冬青就更不明白了,两人对视片刻,傅冉犹疑的摸摸那两颗:“这个蛋蛋?”

“舅舅捏,爹也捏!”蛋蛋趁机告状。

傅冉转头瞪眼颜冬青,不赞同道:“三哥,您也太...”

傅冉不好说出流氓两个字。

她哪知道,大多男同志对儿子那两颗传宗接代的宝贝有莫名自豪感,万岁也不例外,总想逗弄。

颜冬青有些心虚,清了清口气道:“你给他穿闭裆裤,他也不会脱裤撒尿,大冷的天,尿潮了更难受。”

说起来是这个理儿,奶娃还是穿开裆裤方便,傅冉想来想去,干脆缝了长长一条“挡泥瓦”,给蛋蛋前后都挡住。

“撒尿之前要怎么办?”傅冉考他。

“知道!”蛋蛋奶声奶气应声,第一步蹲下来,第二步抽掉“挡泥瓦”。

第三步就有些费劲了,蛋蛋吃力的前后塞住,再走几步给他娘看。

傅冉这下放心了,蛋蛋也开心了,有了这块“挡泥瓦”,再也没人捏他蛋蛋了。

眼见到春节,月末领工资,到月初发粮票,老农民往粮站交的粮食足,商品粮日子过得也宽裕些。

今年下半年调整了居民供应,粮食供应指标总量人均增长了五斤不说,细粮比例也做了相应调整。

白面由原来的两斤增到三斤,大米由原来的一斤增到两斤,玉米面也被划分道粗粮类别里。

傅冉原本每月豆油的指标从二两增到四两,像廖娟和颜立本,原本是三两,一下增到六两,颜冬青和蛋蛋都一样,还是二两。

除此之外,副食品供应也有增加,肉鱼蔬菜水果,都比上半年多了不少。

除夕夜,颜立本喝着高粱酒,忍不住喟叹:“日子总算好起来啦!”

以前商品粮户始终瞧不起老农民,现在可好了,哪家要是有门亲戚在农村,都得偷着乐!

单说傅家这门亲戚,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他们捎带几十斤细粮!

外头炮仗噼噼啪啪响,屋里收音机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在播报全国各地过除夕情况,饭桌上几大盘子水饺,猪肉酸菜馅儿的,全家人吃得喷香!

“冬青,你那窑厂咋样了?”颜立本问。

“等开春化冻之后,再盖一个窑孔差不多了。”

趁着这段时间空闲,颜冬青跟刘二柱一块去了趟县城,跟有经验的烧砖师傅学了几天烧砖。

烧砖可是门技术活儿,窑孔一旦烧热,砖头送进去,就得打铺盖守一夜,啥时候添火,啥时候减火,啥时候泼水,都有讲究,稍不注意,一窑孔的砖就得全毁。

夜里头凉,烧砖师傅没有困意,身上披个破军大衣,歪靠在砖头堆上吧嗒吧嗒抽旱烟,颜冬青也没睡,听他絮絮叨叨说自个的烧砖经验。

末了,敲敲烟袋竿子,笑呵呵道:“俺说千百遍,都抵不过你们自个烧一窑孔方砖!”

颜冬青笑,打心底里敬佩他:“您说的是。”

烧砖师傅年纪不小了,颜立本在这都得喊他声叔,人老了就爱作古,嘴也絮叨,笑道:“小伙子像个读书人。”

颜冬青谦虚摇头:“上过几年学。”

烧砖师傅诶了声:“我看得出来,你比他有学问。”

说话间,烧砖师傅指指睡得喷香的刘二柱,又拿烟袋竿子敲敲脑袋:“这里好使。”

颜冬青失笑。

烧砖师傅又叹叹气:“可惜了,不能考大学,要不你一准是个人才。”

年后上头红头文件批下来,工农兵大学也停止了招生,估摸着是要重新做啥调整。

甭管上头做啥调整,老百姓也管不着,仍旧稀里糊涂过日子,脑子精明点的,已经能嗅出点异常。

颜立本闲来无事就爱翻翻报,学习学习红头文件,他也看到了工农兵大学停止招生的消息,一家人坐一块吃饭的时候,顺嘴提了下。

廖娟道:“上头这是想干啥?不打算培养人才了?要我说啊,没点文化还是差劲!”

颜立本摆摆手,显然不赞同廖娟看法,低声道:“我看上头不是不打算培养人才,是打算正儿八经培养人才了。”

傅冉愣住:“爹,您的意思是...还像以前那样招考?”

颜立本但笑不言,只是道:“甭管咋样,人要想进步,必须学习,你跟冬青还年轻,好好学,多学点本事!”

万岁三岁读四书,五岁背五经,七岁学骑射,八岁习武,十二岁亲政,不论是记性还是耐力都非寻常人能比,更别说时常吃猪脑的小皇后了,比不得万岁一个脚趾头。

睡前,颜冬青照常在台灯下看书,傅冉轻拍着怀里打呼噜的蛋蛋,一手托着脸颊看她的万岁。

过了会儿,她轻声道:“皇上,要是这里跟大魏一样有科举制,您会去考吗?”

颜冬青轻笑,带了几分帝王式的骄傲:“自然,朕若是考,必然是状元。”

傅冉忍不住提醒他:“状元是臣妾的表哥。”

颜冬青回了头,强调:“朕是没去考。”

言下之意,去考了还有你表哥的份?

傅冉面上带了几分恼丧:“可是臣妾考不上呢,您要是考了,稳定是大学生,臣妾只有初中文化水平...”

颜冬青笑了,神色里说不出的柔和:“朕娶你当皇后那会儿,就知道你肚里没几两墨水。”

其实万岁想表达的意思是,没几两墨水也无所谓,他不嫌弃。

可这话听在傅冉耳朵里,就变成了嘲讽,不由哼了声:“您还说臣妾大智若愚呢!”

夸脑子不好使的人,除了大智若愚还能找到别的词儿?

当然,这番话万岁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敢说出来,有些话说太过直白就是干仗的事儿。

“对,朕的皇后是个有智慧的人,还是个有生活智慧的人。”万岁变着法的夸她。

傅冉总算高兴了点,兴致勃勃的问:“皇上,那您说臣妾这样的,能念上大学不?”

颜冬青想了想,还是选择说实话:“恐怕有些难呢。”

傅冉:“......”

这样水平的都能上大学,不是拉低大学水平么。

沉默中,颜冬青又补了一句:“冉儿,你真是太傅家的二姑娘?莫不是抱错了胎?”

傅太傅好赖是当朝大儒,能给皇帝当老师,必然有几把刷子,可轮到二姑娘头上,就跟变了种似的,看不出大儒的半分影子。

傅冉哪好意思告诉万岁,她随了她娘太傅夫人,约莫也是个傻的,白的,甜的,擅长讨傅太傅喜欢。

傅冉也知道她不是那块料,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还有双巧手,在南州城也混出了几分名堂。

王厂长话里话外想招揽她去服装厂,申请给她行政二十级的工资,比原来的行政级别高五级,算是个副科级干部。

人往高处走,傅冉在犹豫,跟颜冬青商量。

颜冬青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傅冉不解:“您为什么不让臣妾去?”

颜冬青唔了声,直接道:“因为里面有个苍蝇,那个姓孟的,不是么?”

傅冉转了半天才醒味过来,万岁这是把她形容成屎呢!

“您太坏了。”傅冉捣他一拳。

自知失言,颜冬青摆了摆脸道:“朕不容许有坨粪惦记你。”

比起受约束,傅冉其实也没太想进厂,裁缝铺她说了算,气氛也融洽,要是她走了,跟着她吃饭的几个大姐要咋办,都是麻烦事儿!

所以当王厂长再问时,傅冉干脆的拒了。

“大闺女,你傻了呐,在个小裁缝铺有啥盼头,大好的机会摆眼前,可得把握住呀!”王厂长是真有心招揽她。

傅冉没把话说太绝,笑道:“这样,往后去厂里要是有啥困难,我能帮指定帮一把。”

王厂长一听,立马乐呵呵笑了,要真这样,再好不过!

“不过您也得应我个事儿。”

“啥事儿?”

傅冉压低了声音:“您从哪进的布料,得给我几匹。”

街道办的工厂,跟外地的纺织厂印染厂都有联系,比起跟在别人屁股后头,皇后娘娘更想独当一面,她想做更多样式不同的衣裳,必须有充足的布匹来源。

王厂长没吱声,直嘬牙花子。

厂里每趟从外地拉货回来,都有数目,会计核账之后,还得报到上头,要是留几匹布下来,就得做假账呐...

傅冉斟酌补了一句:“您这边要是同意,其他好商量。”

“中!”王厂长咬咬牙:“回头我先弄几匹布给你,眼见开了春,百货商店柜台得上新货,厂里赶着制成衣,你抽空给去指点指点,尽量整点新样式出来。”

傅冉爽快应声。

开春之后,天气一日暖过一日,砖窑也盖了起来,颜冬青和刘二柱打算开窑,先烧一窑孔红砖出来看看火候把握的怎样。

挖土,风干,手工粉碎,过筛,加水打坯,制坯模,进砖窑...哪一步都是费时费力的事!

两人没日没夜的忙活,砖窑进孔时,还得打铺盖在地里守夜。

刘二柱要守,颜冬青没让:“你媳妇才生过奶娃,刚出生的奶娃难带,帮着照看点。”

到底是当过爹的,颜冬青有经验。

蛋蛋刚出生那会儿,夜夜哭闹,不让人睡个安稳觉,傅冉刚生产过,干啥都不方便,几乎都是颜冬青在带。

大丫又没奶水,娃要更难带些。

刘二柱闷闷应声。

颜冬青多少听傅冉提过刘家的事,这会儿没外人,他多说了两句:“闺女儿子哪个养好了都贴心,别管你爹娘怎么说,重要是你跟大丫好好过日子,我想要个闺女都没有,你啊,知足吧。”

万岁难得推心置腹,他惦记小公主惦记了一两年,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傍晚刘二柱先看着火候,颜冬青回城拿铺盖,顺带在家里吃口饭。

大河湾底下到处是田,连个住户都没有,让万岁一个人在地里过夜,傅冉哪能放心,要跟着去。

蛋蛋听见了,立马放下碗勺,奶声奶气道:“蛋蛋也要去!”

颜冬青斥他:“好好吃饭,你哪都想去。”

蛋蛋哼哼唧唧,转问他娘:“蛋蛋能去吗?”

傅冉揉揉额,好声好气的哄:“蛋蛋在家跟奶奶睡,娘明早就回来。”

蛋蛋还想说话,就听颜冬青悠悠道了句:“我听说地里有虫子,专咬小蛋蛋。”

蛋蛋忙夹紧腿,低头陷入沉思。

比起当小尾巴,蛋蛋还是更关心他的小蛋蛋。

吃过饭,颜冬青骑上自行车,傅冉坐前面横梁上打手电筒,两口子踏着月色朝刘沟子乡走。

不播种不收割的季节,乡下田地鬼影也不见一只,四处黑黢黢一片,只有一簇手电筒的光亮,伴着轻声细语。

“三哥,您不害怕呐。”

傅冉胆子小,在家说得好听,要跟出来护驾,真出来了,就怂了,不敢离万岁超过半米远。

“有冉儿在,朕有什么好怕的。”万岁胆子大着呢。

到窑厂才好些,起码窑孔里还有火光,铺盖打在窑孔跟前也暖和,傅冉窝在颜冬青怀里,舒服到喟叹:“三哥,您说咱们这样,算以地为床以天为盖了吧。”

颜冬青闭着眼轻声笑,大手轻抚傅冉的肩头,翻了身,伏在她耳旁低声道:“冉儿,咱们再做回野鸳鸯如何?”

事实上,这句只是个客套话而已,因为在外面,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自然是做野鸳鸯的好时候。

结束后,两人盖着一条被子说私密话,被子下的两双腿交叠,傅冉把脚丫子搭在颜冬青小腿上。

“三哥,您说我怎么一直怀不上呐。”傅冉趴在颜冬青的胸膛上问。

颜冬青也有些遗憾:“朕也不知道,可能是朕还不够卖力。”

傅冉头皮一麻,忙道:“您够卖力,够卖力了...”

颜冬青轻笑出声,把她身子往上提了提:“国师有句话说得对,万事随缘就好,随缘可破。”

傅冉低哼一声:“您别提那个不靠谱的。”

不懂就说随缘可破。

结果国师大人的“随缘可破”言论还真靠谱了一回。

一个多月之后,傅冉意识到她怀上了。

到底是当过娘的,心里头有数,她眼下的种种症状,跟怀蛋蛋时一个样...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朕的这胎奶娃,叫大河湾咋样?

太子:本宫不同意。

黄桑:干你屁事~

太子:本宫要去找母后谈谈o(╯□╰)o

明早一更:中午十二点;洗把脸发红包哈~

PS:谢谢妹纸们的地雷,么么哒,抱抱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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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回来了,估摸太累了,搁屋里睡觉。”廖娟含糊遮掩过去,又把大孙子抱坐腿上,哄道:“晚上跟奶奶睡!”

蛋蛋不大愿意,窝在廖娟怀里,扣着手指头,小声跟奶奶商量:“可是蛋蛋想跟爹睡...”

廖娟看得满意:“蛋蛋真乖。”

蛋蛋抿嘴笑,左右看看:“娘,找娘。”

提起这个廖娟就头疼,气她家臭小子不讲究,傍晚回来就钻屋里,再急也忍到晚上呐,像啥样!

蛋蛋一脸羞愤的瞪着小舅舅:“姥姥,蛋蛋不想在这玩儿了。”

时下的娃穿开裆裤大多穿到七八岁,稍讲究点的, 也穿到五六岁, 大冷的天, 怕蛋蛋冻到屁股, 傅冉会给他缝块棉花垫子塞在屁股后面, 跟自行车挡泥瓦似的, 遮风挡雨。

尽管这样, 顾后不顾前,还是没把前面挡住, 要不可怜的小太子咋总遭袭击呢。

颜立本:“......”

爷俩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进家门,屋里烧了铁皮炉,暖洋洋的快活,蛋蛋把兜在屁股后的“挡泥瓦”抽了,自个挂在铁皮炉的钢丝上煨烤。

颜立本听得牙酸,吃过饭,爷俩披星戴月回去,颜立本一手拉孙子,一手提溜着亲家腌的雪里蕻,砸吧砸吧嘴,问道:“蛋蛋,听说你最喜欢姥姥?”

蛋蛋低头,不吭声,装作听不见。

见外孙闹脾气要走,徐兰英顺手拾了个扫帚疙瘩往傅声砸过去。

“去去去,搁家里烦人!”

“啊呦哟, 这小西瓜熟了。”徐兰英乐不可支。

蛋蛋眯眼笑, 刚想放下棉袄, 蛋蛋就被人袭击了。

傅声躲闪不及时, 挨了一扫帚疙瘩,悻悻捂屁股出去。

“姥姥,你真好,蛋蛋最喜欢你。”蛋蛋咧嘴,露出满口米粒牙。

徐兰英乐呵呵的,听着高兴!

蛋蛋在姥爷家吃撑住了, 徐兰英生怕外孙吃不饱似的,又给盛了碗疙瘩汤, 心肝肉哄着喂。

“姥姥,您看我肚皮。”蛋蛋撸起衣裳,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怕姥姥不信,还往上拍了拍。

啪啪啪,响声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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