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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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凝慧点点头,听他说来。

之后,徐凝慧被徐大老爷带出了屋子,看到了守在屋外的谢琰。

“谢二哥!”徐凝慧点头问好,而后对着谢大老爷说道,“今日之事,徐家和张家记下了,凝慧告辞!”

徐凝慧点点头,见甘松将东西带上了跟来,孙天将人分为两拨,于是朗声道,“处出发,若是赶得及,旁晚就能到!”

甘松替换流月,上了徐凝慧的马车,与徐凝慧汇报着她走之后的情况,“张家还好,宁家有宁世子在,就是李家的人有些张狂,不过好在宁世子不是等闲,一句话就叫那人闭了嘴!这次跟着去的共有两百来号人,所带药材皆是转杯妥当的!”

徐凝慧半靠在马车之上,点点头,“那就好,只要到了那里,有李家的家眷在,他们也不敢翻出花来!”

一路上紧赶慢赶,徐凝慧带着一行人终于在下午时分赶到了嘉永公主在京郊的庄子外。

“可算来了!”付嬷嬷对着吕嬷嬷说道,两人皆是上前迎接,待看到是徐凝慧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姑娘,这么远的路,您的身子吃的消吗?”

却是,现在徐凝慧的脸色很是难看,臀部传来的痛意叫她紧紧的咬着牙关半晌才问道,“众人在哪儿,前面带路!”

吕嬷嬷看出了几分,于是点点头,与付嬷嬷一道将人簇拥着进了府,很快就有人组着来人出门搜救去了。

进了二门处,吕嬷嬷问道,“可是疼?”

此刻,徐凝慧却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吵着甘松和玉竹点点头,后者背着徐凝慧进了院子中,甘松捧着药小声的将京里的事情与两位嬷嬷说了。

进了屋子中,徐凝慧趴在床上,吃了药丸,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是几家的女眷来了。

嘉永公主知道来人是徐凝慧,即刻明白了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急着来见徐凝慧。

“四妹,你可还撑得住?”嘉永公主问道,身后的人都是着急的看着她。

徐凝慧点点头,“大嫂问吧!”又叫人给来人上茶。

“咱们这几家,在昨天下午与清凉寺上香之后,便下山来了。老夫人等人的马车在前,咱们的在后,是以在山贼袭来的时候,老夫人受到的创伤最重,于是我带着众人返回了寺中,请了住持缉拿,而后派出人回京求救!但是寺中武僧死伤好几十人,而后半夜的时候又袭击了一次山门。但是在慌乱之中,发现了好些内眷失踪,经过寻找,李家的两位姑娘和张家的小丫头都被找到!只是,宁夫人母女和珠儿还有张二夫人没有踪迹!”嘉永公主不问反倒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徐凝慧知道,“今早的时候,还是在武僧和长公主派来的侍卫护送下,我们才离开了寺中!他们都在寻找这几人的踪迹!”

怕徐凝慧担心徐凝慧,是以,嘉永公主在最后又加了一句。

徐凝慧点点头,“受伤的尽量救治,这次袭击来的突然,只怕诸位也猜到了不是山贼那么简单的!入夜之后严加巡逻,不可有丝毫懈怠!至于失踪的人,只怕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怕是想拿着人做人质!”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阳公主点点头。“只是旁的都好,徐老夫人伤的不轻,李家老夫人现在连药都喝不下去了。好些个孩子也被吓着,看着都没了往日的活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父皇可是知道此事?”

“我离开的时候,还未可知,几家的爷都无法联系上,好些甚至被排除了京城!”徐凝慧吃了药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晚些时候,我再去看看长辈们,现在却是动弹不得!另外,宁世子派了一人来,嫂嫂可放心用他!”说完便沉沉的谁去了。

嘉永公主见她这样,便带着来人再屋子外面商讨,“张大少夫人,孩子们就烦劳你与李家夫人一起看着,二皇妹,你注意着几位夫人的情况,药材注意些!我去看看各府妃家丁寻找的情况!”

徐凝慧睡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缓缓的醒来,这个时候,正是太阳下坡的时候。被玉竹扶着到了徐老夫人的住处,看到了张氏和王氏,见他二人虽脸色不太好,但是并无什么伤处,这才放心。

“母亲,二婶!”

两人看来,王氏早就知道她来了,对着她点点头,看张氏说。

“你怎的来了,不好好养上倒出乱跑!”张氏难得板着脸训斥她,不过似想到了什么只余下长长的叹息,“去看看老夫人吧,她担心你许久了!”

徐凝慧上前几步,看到了张氏和王氏身边跟着的几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头,对着端药而来的朱氏点头,就进屋子了。

屋子里常妈妈守在徐老夫人的床前,仔细的照看着,锦红和缎青在一旁做事,二人见是徐凝慧,俱是一惊,“四姑娘?”

床上假寐的徐老夫人听到了,连忙问道,“是惠儿来了?”

徐凝慧跪倒在徐老夫人的床前,“是惠儿来了,阿奶!”覆又看向常妈妈,张妈妈低声说道,“老夫人被贼子赏了胳膊,而后又从马车里摔了出来,跟来的大夫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开了药缓解痛意!”

徐凝慧的眼睛里立刻蓄满了眼泪,其实徐老夫人为什么回来清凉寺,也是有她的原因在里面的。“阿奶,是惠儿没用,这么晚才来!”

“不管你的事,总是旁人要算计咱们,阿奶没什么事,年纪大了难免这疼哪疼的!只是,珠儿不见了,我这心里却是不安稳!”徐老夫人伤着了背脊,只能这样躺着与徐凝慧说话。

徐凝慧伸手将徐老夫人有些散乱的头发归拢,“带了二百来号人,暗卫也跟着来了些,只怕能找到他们!”其实徐凝慧自己心里也是担忧不已,但是她却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怯意,否则女眷们只怕会更乱。

徐老夫人点点头,“她是跟着宁夫人和宁三姑娘一起不见得,估摸着是在慌乱逃跑的时候走散了!慢慢找也就能找到的,什么时候回去?”

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听了徐老夫人的问话,都看向徐凝慧。

“李老夫人已经连药都和不下去了,只怕暂时动弹不得!毕竟是皇后生母,咱们只能等着京城里的消息!”徐凝慧慢慢的说着,“不过,明日一早,倒是可以给京里松懈消息去!”

徐老夫人是什么人,一听就听出了出了徐凝慧话里的意思,“既然动弹不得,那就好好的照顾着,别处了什么事情才好!”

徐凝慧点点头。

自徐老夫人处出来,到了嘉永公主的住所,她是愁眉不展的坐在桌子边上。见徐凝慧来了,才收了愁容。

“大嫂,今夜只怕不会安宁的!”徐凝慧淡淡的说道,“咱们得有所准备才是!”

嘉永公主一瞬间的惊诧,然后才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将他们安置起来!”

入夜之后,徐凝慧在大堂之中等着各路搜索的人回报,但都是不好的消息,徐凝慧抬头看向孙天,见他也朝着自己摇摇头,常常的叹了口气,暗卫那里也是没有消息!

半夜的时候,睡熟的徐凝慧果然听到了一阵喧闹之声,但是屋子里的人却是都默契的半点不做声。玉竹伺候着徐凝慧起床,见张氏也醒了,对她摆摆手,“母亲和二婶好生看着孩子们就是,我出去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这边嘉永公主也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我与你同去!”

徐凝慧点点头,二人在漆黑之中,摩挲着前进。这是一处不打眼的小院子,只怕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早有防范,将所有人全部分开安置在了这等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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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徐府,门口集结的人已经不少了,宁冬荣的身影不见,徐凝慧对上孙天,就爱你对方点头,于是撩开马车的帘子对着上来询问的管事们说道,“可是安排妥当了?”

“是,只待你准备好久出发!”一位年纪颇大的管事上前回话。

走到大门口,徐凝慧准备乘马车离去,只听得身后的谢琰舒朗的声音说道,“慧妹妹,自行艰难,你善自珍重!”

徐凝慧回头看去,谢琰还是当初初见时的那位风光霁月的公子,他坦荡荡的眼神和内心,叫一心算计的徐凝慧躲闪。“谢二哥,能够与您相交,是凝慧的福气!”

谢琰不语,默默的看着她的马车离去。

这就是明摆着的拒绝了,徐凝慧藏于袖口之下的手指节骨泛白,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面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翻腾。于是不知觉得带着一股子的漫笑,看向行将就木的谢二老太爷,“皇上想要削弱世家大族的心思不是一日两日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完卵?徐家,张家,李家,宁家,这些世家大族都因此事而排除在了朝政之外,那你谢家呢,接着为老太爷守孝而排除在外,然后保全下一辈完全长大?老太爷,未免想到太好了,可是深受世家大族制衡的皇上会允许吗?而且,宫里的两位皇子也非善类,今日的事情一旦不可挽回,哪怕是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五皇子!依着他阴狠的性子,老太爷以为谢家就不会被清算?慧娘不才,在宫乱之时也是知道德妃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床上的谢二老太爷并不混沌的双眼一道金光闪过,小娘子说的那些,他这个老成精的人自然是想到了!只是,徐家是什么人家,他一倒,老大和老二不是撑不起谢家,而是连徐大都比不过,更何况徐老太爷看着就是长命百岁的命!届时,若是皇位安全交接便把,一旦出了什么事情,谢家势必会被世家大族推出来做挡箭牌!没看到皇上都为那对姐弟寻了徐家做外盾!

伺候在床边的谢二老爷听着徐凝慧的哈刺耳不已,冷笑道,“你是什么年纪,徐家就干将你放出来上门求人,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别说谢家,便是我谢二也不会允了你的!”

“谢琰,你送送徐四姑娘!”谢大老爷看着行礼的小娘子说道,没有错过自己儿子眼中的那抹深意,于是加了一句话,“来日也是一家人!”

果然看到了谢琰眼中的欢喜,变成了哀伤,之后随着徐凝慧出了内院。

“来日方长!”谢大老爷说道,对上床上的谢二老太爷说道,“这是父亲死前留下的话,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只待老四回来,咱们兄弟几个慢慢详谈就是了!”

床上的谢二老太爷想了一下,府中的姑娘入宫适龄的倒是有,可是对于皇后一位,可就不是那么稳妥的事情。而徐凝慧说的不假,她身子不好,未必就能报谢家百年无忧!不如依着大哥的性子慢慢图之!想到这里,谢二老太爷示意伺候在侧的谢二老爷将徐凝慧带来的东西受了起来。“我老了,这些事情该是你们处理的,但是徐家小娘子,我向你要一个要求不过分吧!”

徐凝慧不看他,目光流连于谢大老爷和谢二老太爷之间,在他们沉思之时,说道,“谢家当今是个什么境况,只怕二位心里也是有数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几家的家眷当真出事,那么至于始作俑者,结合几家之力势必会将六皇子推上皇位!而后,我徐凝慧即便没有掌管徐家暗卫,没有皇上庇佑的那人,难道还愁大愁不得报?可是此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自然是不能的,何况世家之间的联姻若是因此断开,这才是入了那人的心思!”

“当年大哥说的不错,你当真是当年那位长公主的风采,一样的灵达通透!今日要我谢家出手,也可!徐家与谢家之间的联姻就由徐三姑娘换成是你,我便同意!如何,小姑娘?”床上谢二老太爷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是重重的落在了徐凝慧的心里,而后徐凝慧目光淡然的从谢二老太爷身上划过。难怪谢大老太爷能够成为帝师,看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谢二老太爷在谢二老爷的伺候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又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音不大,甚至说是虚弱。徐凝慧在床前低头想到,只怕此行艰难,所以那人才敢将谢家放过!

咳嗽声过,谢二老太爷穿着粗气看向徐凝慧,“我谢家是南楚书香名第,与你徐家一样流传至今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你幼时常来,自然是知道一二的!我家不似贺家一样甚重规矩,可是眼下,老夫虽然清醒异常,焉知不是回光返照!你的山参指不定派上用场,而要是我谢家出手,只怕几百年用心维持的至孝之名,只怕是要消磨殆尽了!”

“三姐胸中沟壑与我不相上下,而我却是病秧子,谁知道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若是老太爷因着世俗之间而看轻三姐,慧娘倒是愿意!”徐凝慧说道,“若我是您,就不会与徐家提这样的要求了!”

“谢琰与徐家三姑娘已经在准备过礼了,现在换人,只怕旁人议论!二叔,既然是事关皇后和六皇子,何必与徐家计较这些呢!”谢大老爷看了身量纤纤的小娘子一眼,单单是上门求人却是带着半威胁的态度,就能说明徐凝慧不是谢琰能够掌控的女子了!

谢二老太爷思量一番之后,看向谢大老爷,“你的意思是?”

推门而入的谢大老爷在听到自己二叔的这句话的时候,不由的紧锁眉头,这样的东西是求也求不到的!这些年,天下三分,而盛产山参的长白山为北宋所有,不知道是不是北送故意的,这些年但凡是上年头的山参在南楚越发的难得!是以,徐凝慧带着这样的厚礼而来,所求之事只怕不轻!

徐凝慧对着进来的谢大老爷施礼,而后才说:“是,老太爷所料不差!宁府中只有宁世子在京城,本来宁侯爷在京郊也是可以求助,但是方才得到消息,宁侯爷被兵部接去训练才入营的新兵,昨日已经离开了京城,去了西山!”

“你想的倒是周到!”谢大老爷颔首说道,“二叔在病中只怕不甚清楚,现在两位皇子胶着,皇上大病一场,心思已经没有从前那般的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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