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争霸

古玛达说完停顿了几秒，这次卡夫塔没有重复那句话了，看来白狐这一次已经开始认真在听古玛达在讲什么了。这么来说，这野兽还是很在意其他族人的安危，这也怪不得这家伙是那群白毛野兽的首领。

“我们是一个喜好魔法的种族，于是我们当中缺少能干体力活的家伙。现在，我们要在德尔卡尔上安家，我们需要大把大把的廉价劳动力。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告诉我为什么说这里是你们守护的圣地，圣地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那你怎么保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以后，你会放过他们？”卡夫塔正式讲话了。

“不，怎么会呢？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了。”古玛达念了段咒语，白狐身上的暗影枷锁消失了，他接着命令布兰德利把木笼子打开，“这就是我的诚意。”

“自己注意点，别乱咬！”布兰德利的剑劈开了木笼的木头锁。

“我们的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从这里到你们所说的圣地的路上的你们族人，必须搬迁走。我们不想伤害他们，我们互相的存在并不会对双方构成任何威胁。”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现在就出发？”卡夫塔摸了摸那些被枷锁勒紧了的部位。

“可以，”古玛达说，“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和黑狐族是什么关系？”

“黑狐族？什么黑狐族？”白狐诧异地看着苏塔斯丑陋的面孔。

“那你们说的语言为什么和黑狐族的黑狐语一样？”古玛达问。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所说话用的是几万年前狐灵交给我们的狐族语。”卡夫塔说，不像是在忽悠他们。

“狐灵？”古玛达似乎在紫火岛上听到过这个名词。

“我先回去休息了，今天真累。”巴干纳转身就走。

“站住，土语者巴干纳，现在族内的一切大型事务，都需要你的参与了，这次探险你得加入。”古玛达说道。

“万一这家伙骗我们这么办？”这其实才是巴干纳害怕的真正原因。

“哼，我们还需要怕那堆野兽吗？”布兰德利嘲笑着巴干纳的胆怯。

他们带上了很多的苏塔斯战士和巫师，卡夫塔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布兰德利亲自看管他，其实白狐这时自不自由和是否取下了暗影枷锁没有了关系。

途中有块裸露出雪地的巨岩，上面刻着不少象形文字，和黑狐族黑狼山地宫外面地上的文字是几乎相同的。

古玛达还算认得字，于是他便逐字逐句地把岩石文字当中的内容读了出来：

“对不起，生了一身黑色的毛发确实不是我母亲的错，错在我身上，我发誓我会带着他们离开这里的。再见，亲爱的大家。”

什么意思？一心想着卡夫塔提到的圣地，古玛达也不去分析这岩石上雕刻的文字深层意思又是什么了——继续赶路，卡夫塔也表现得不想再等他们了。

其实双方都清楚，自己和对方都在互相利用着彼此，究竟谁能够赢得一切，那就要看谁能更快地从美梦里苏醒过来。

巴干纳他们又回到了那条河，之前那条他和辛珈碰到白狐们的那条暖河。河的另一侧还有不少的针叶林，穿过那片碍眼的树林，他们来到了一处山丘，卡夫塔说，山丘的另一头就是他所说的圣地了。

的确，那是一块光秃秃的荒原。天空中虽然不停在下雪，可荒原的地面上就是没有一丝雪的痕迹。那不是因为地产太热就是因为这块土地很特别。

苏塔斯巫师们相信了它属于第二种情况，他们在远远的山丘之上就已经可以嗅到荒原散发出强烈的魔法之源了。怪不得白狐们不知道为什么它被祖先称为圣地，原来是因为这些白狐根本不懂魔法呀。

但是，这股魔法之源究竟是不是实体的呢？这么大一片荒原，要是真的要掘地三尺把实体魔法源头找到还真是件困难的事情——不过古玛达已经早就想好了对策。

“你干得很不错，白狐先生。”

古玛达念咒语，一只无形的空气巨手掐住了卡夫塔的脖子，然后把他从山丘上高高地扔了下去。白狐在山丘下翻滚，直到毛皮都被坚硬而粗糙的地面划伤了都还没有停下来。

“再见吧，这个地方属于我们了。”古玛达并没有给予白狐致命的魔法攻击。

他还活着，卡夫塔狼狈地逃走了，临走时他不停地抬头看着苏塔斯们，特别是那个会讲他们需要的独臂丑八怪。

“你就这样把那家伙放走了？”巴干纳震惊地说道，“你不怕他带回来更多的白狐？”

“我们无所畏惧，何况那只是区区一群野狗。”布兰德利说道。

古玛达让布兰德利把之前他用来收集木之精华的黑宝石，它比古玛达当初交给红血灵的时候要黑多了。古玛达把它像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把玩起来，与此同时他用宝石开始在地上刻画，刻画暗之魔法施法时所需要的咒文图。

古玛达松开手，黑宝石浮在咒文图正中心的上方，它开始旋转，白狐们所说的圣地发生着变化，巴干纳他们这些巫师能够看到魔法精华正以实体的气态从地面之下钻出来，它们一股股很远地飘过来，围在黑宝石的周围，一股接一股地渗透入宝石内部。

原本，为了收集更多的魔法精华他们肯定还要花上更多的时间。可现在古玛达做到了，他还必须感谢白狐们所赠予他们的圣地呢。

巴干纳嚷嚷的声音古玛达已经过滤了，布兰德利疑惑的发问声他也听不清了。现在，古玛达内心中只有那个声音，来自甲楚大人的声音——打开它。

古玛达对着黑宝石念起咒语，这一次他使用不再是暗之魔法了，他没有刻画咒文图，这是另外一种魔法，没有元素属性的魔法，专门用来打开星球级传送门的魔法。

黑宝石炸开，裂成六片碎片，它们朝不同的方向拉扯开传送门，这个比那个在黑狼山地宫里面打开的那个要大上好几倍，而且它还在不停地扩大。

“主人，他们回来了。”布兰德利说道。

苏塔斯他们全都在山丘上，而山下站满了白狐，这些一定是卡夫塔去搬来的救兵。看来他们还是不肯放弃他们世世代代所守护的圣地啊。

可是古玛达这个时候却毫无畏惧，他俯视着周围的白狐们，就像俯视自己的臣子一样。巨大的传送门里传出了可怕的长啸，听起来应该是个大家伙。

一只长了一对和他身躯一样大翅膀的紫色巨型“爬虫”从里面猛烈的拍打着翅膀飞了出来。他盘旋飞扬在苏塔斯们所处山丘之颠的上方，张开嘴巴喷了一根粗的可怕的火焰柱。

“其实，你们只要离开了，我就不打算再找你们的麻烦了。可是，你们这是要自取灭亡啊······”古玛达欣赏着那头从传送门里传送过来的紫色巨龙。

“好，现在你必须带我们去那个地方。”古玛达要求道。

“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贪得无厌的，得到了想要的就试图挖取更多的。”卡夫塔说，“你们完全可以凭借威胁我族人的安危来让我为你们做很多事吧？”

“那里什么也没有，那是一片荒原，一片我们白狐首领世世代代都守护着的一片空地。”卡夫塔说道。

“空地下面有埋着的宝藏吗？”古玛达期待地问。

“没有，我们只知道那片空地很特别。”卡夫塔故意停了几秒，也许是在卖关子，“这里是极寒之地，周围的河流都已结冰，可那片荒原上却滴雪未沾。”

之后巴干纳就要求跟着一起来了，看一看他们会如何使用他们所说到的极为珍贵的筹码。可是鉴于巴干纳听不懂黑狐语，古玛达还是拒绝了他。过了一会，巴干纳找来会讲黑狐语傻乎乎的苏塔斯战士充当翻译。

他们这些被净化过的苏塔斯虽然极其渴望更加强大的力量，可是他们原本的人格还是保留着的，当处于一个全是同类的环境当中时，他们还是能够有说有笑，还能开一些下流的玩笑。

古玛达没辙，只好什么也不说了，就算是默许了吧。他们来到卡夫塔的笼子后面，白狐敏锐的耳朵早就听见他们刚才还在不远处讨论的声音了。其实现在，白狐更关心的不是自己会不会马上死去，他所关心的而是这些外族人将会怎么对待他。

“现在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布拉德利回绝得很直接。

“快说吧，现在你只有靠你自己了。”古玛达劝说道。

“我警告你，我快要没有耐心了，野兽。”布兰德利已经把手放在剑上了。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接下来会对你那些见死不救的族人做些什么吗？”

“卡夫塔，你叫卡夫塔是吧？”古玛达问，白狐背对着所有的苏塔斯，巴干纳找来的翻译开始为他同声翻译。

“卡夫塔就将要成为你们的噩梦了。”卡夫塔还是锐气不减地说道。

古玛达本来是不准许巴干纳跟来的，因为他希望苏塔斯巫师应该得为自己擅自离队不负责的行为好好反省一阵子。不过念在巴干纳及时送来了重要的情报，加上他在后来的战斗中也表现得相当精彩。

于是，古玛达就破例一次，免除了巴干纳的禁闭——要是古玛达真的那样安排巴干纳，巴干纳也不会照做的。他可是土语者，再没有什么能够关得住他了。

“你已经被我们抓了，现在我们就是你的噩梦！”布兰德利看不惯这家伙嚣张的样儿。

“你的族人抛弃了你，不是吗？身为一个族群的首领，当你受困时你的族人却因为无法解救你而弃你而逃，你不觉得很讽刺吗？”古玛达说。

“卡夫塔就将要成为你们所有怪胎的噩梦。”白狐的声音越来越冷峻了。

他们回到了营地，这次战斗苏塔斯总共损失了二十多名，其中有十多名苏塔斯巫师。白狐的尸体也被苏塔斯们大致地统计了一下，不包括尸体消失了的，一共有六十多具。

古玛达的暗影枷锁很管用，只要抓回来的那个白狐首领一有动弹，枷锁上的魔法就会让那头野兽感到无尽的折磨。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砍了棵树搭理了一个简单的木制囚笼。

其他并不知情的苏塔斯对笼子里的白狐没有兴趣，他们就只是把他当稀奇的动物观赏一回，再感叹两声就好了。白狐落寞地蹲在木笼子内，两只手抓紧了笼子上的木杆，用他那对凹陷的眼窝看着苏塔斯们为他准备的风景：一望无际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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