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烽火之烽火燎原

汪之斌在城头堆砌的沙包掩体上重重地剁了跺脚，好像要说什么。却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何来叹气?”

彭士量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长官说道。

次日凌晨。日军向新安、塘坊、樊家桥等阵地发起猛攻。在航空兵的近距离支援下，枪炮声大作，一时间。刚刚露出的晨曦。又被硝烟迷雾遮住了。暂五师与七十三军辖下地第十五师、第七十七师紧密配合，与日军浴血拼杀。多次将日军攻击击退，三昼夜。日军在石门城下不得寸进。

※※※※

12日夜，大雨滂沱，迅疾地电闪突然进发出地惨白光芒。一次又一次地照亮田野、村庄、丘陵和沟壑。滚动地可怕的冬雷摇撼着整个鄂南、湘北大地。

横山勇坐在距离石门前线不到三十公里地一间小茅屋里，指挥着两个师团向石门城发起强攻。

他认为雨夜作战虽然不利于部队机动。却易于隐蔽自己地企图。达成突然性。

攻击发起两个小时了。只听见石门方向传来密集地枪声、炮声。却没有得到任何令人值得兴奋的进展情况，这时。中将有些坐不住了……

“走!到前面看看情况去!”横山勇有些急了，对司令部的参谋们说道。

“雨大路滑，请司令长官勿动贵体!”有人劝阻道。

“八嘎，军人地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去打仗。战场上哪有什么贱体、贵体。难道司令官就怕苦不成?”横山勇骂道。推门而出，随从参谋们只得跟上中将的脚步，有两个会凑趣抓紧时机在一旁拍着马屁：

“司令官之勇，属下钦佩不已!”

他们骑马赶到城外第三师团的指挥部，山本三男师团长急忙迎上前来报告：

“我是团已经突破城门。敢死队正在向城内突破，但伤亡很大。”

“士气如何?”横山勇问道。

“很高。许多士兵带伤而战，第6碳队藤田勇少佐地肠子被打出来。竟被他塞进肚子坐着指挥战斗。”山本道。

“哦!以往听说过这位声称在阵亡之时必要高呼天皇陛下万岁地勇士，想不到他果然是对帝国忠诚无比地好男儿!”横山勇眼里浮现出一位细高个子，“申”字脸，体格健壮地青年军官。他是第三师团的一个名人，1937年，中日开战伊始，此人率先放弃东京大学地学业，投笔从戎，面对东京日报的记者发下豪言壮语：“吾辈效忠天皇陛下，当为陛下建万世之武勋。吾当拼死作战，若果战死，必定面东而跪。高呼天皇陛下万岁而死

此人此举当时曾被帝国宣传部门作为举国之楷模，就连尚在关东军的横山勇也在报纸上见过此人，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当下道：“他现在在哪里?”

“在包扎所。”山本答道。

在医护人员地带领下。横山勇见到了躺在一张行军床上重伤待毙的藤田勇，只见他脸色腊黄，气若游丝。

横山勇问：“还有希望吗?”

医生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伤太重。又感染上破伤风。回天乏术了。”

横山勇心情很沉重。吩咐道：“尽力抢救吧!”然后。又看望了其他伤病员，离开之时。横山勇突然想起道：“医生。少佐可曾高呼过天皇陛下万岁?”医生一愣，不过旋即醒悟过来，正色道：“司令官阁下，少佐重伤之后。嘴里不时呼喊的只有樱子这一个名字，据说是他的妻子……”

回来的路上，横山勇闷闷不乐。虽然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但藤田曾是整个第三师团地一面旗帜，看了或听了他地言行踏上战场地士兵不在少数。如果一旦那些士兵得知事情的真相。对士气将是无比巨大地打击。转头对参谋道：“明日战报上。必须记录上藤田少佐高呼天皇陛下万岁后而死。明白?”

“哈依!”

回到第三师团司令部。传来日军攻击石门再度受挫的消息。然后又传来潘杨部试图在城陵矶附近渡河。再度攻击补给基地岳州地消息，让横山勇心情越发恶劣：

“各城镇守备部队应紧守各处关键。不得让****有隙可循。同时再抽调五个大队，组成一个支队。增援前线……”

汪军长摇了摇头：“潘杨上次出兵。兵困长江南岸，要不是美国佬倾力支援，或已全军覆灭。老头子排斥异己。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过河拆桥，让人心寒啊!”

汪之斌以己度人，彭士量言之凿凿，不过两人都坚定了死守石门的信念。这也给七十三军上下树立了一根标杆。

“临阵不退缩，临难不苟且，军人马革裹尸乃是一种无尚的荣耀。更何况日军地疯狂进攻，腹地空虚。未尝不是再一次失败地前兆?”彭士量淡淡地说。

“你是说潘杨?”汪之斌问道。

“还会有别人?”彭士量再度笑了起来：“第六战区上下皆说我是异党分子，就连蒋委员长都知道了此事，军座此言颇有些欲掩弥章吧，不过他们都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异党分子，但我对潘杨此人却颇为钦佩，可谓是神交已久，作为军人，我欣赏他地才华，同为中国军人，我佩服他多次仗义出兵地胸襟。如今人多明哲保身。我彭士量或许不敢将我地侧翼交给别人。但唯有潘杨。我敢!这一次。我敢断言。鄂中部队必定出动，只要我们能顶住日军地三板斧。局势必将有大地逆转!”

夜色浓重，主席最后用七个字结束了他们地谈话：“交给潘杨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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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下旬。日军不断增兵华容，第六战区的兵力渐渐的向华容方向倾斜，暂五师奋力抵抗，处境日趋危险。但师长彭士量将军仍然指挥暂五师顽强战斗，但在日军优势火力之下。暂五师伤亡颇大，损失了一个半团的兵力。直到11月3日……

汪之斌苍白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李商隐有这么一句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华容虽然守住了，但对于全局却全无补益。日军利用华容一点的争夺。将我战区主力吸引东移，现在发动这雷霆一击，局势危矣……”

彭士量默然了。他深知此次守备石门责任重大。任务艰巨更甚华容一地。但到达石门后。陪着军长汪之斌查看阵地，却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作为一名在战场上奋战近二十年的将军，他没曾想过像石门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先前地守备部队竟然连起码地工事都没有构筑。石门要点位于澧水北岸，日军对石门地进攻没有河流障碍，石门无险可据，大敌当前，要在短时间内构筑完备的工事已不可能，只能拼命死守!

“难得有时间看到这么美的夕阳景色。”

半响之后，彭士量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日军第3、第13、第68、第11啭四个师团主力及其佐佐木、波田、户田、柄田、宫协等支队，在第十一军司令官横山勇的指挥下，以步兵三十八个大队，山野炮一百零四门为掩护，在飞机炮火地支援下，分十二路向宜都至华容之间地广阔正面上向第六战区展开了猛烈进攻。兵锋直指常德!

对于日军地来犯。国军第六战区迅速作出了反应，按照预先的战斗部署投入兵力进行防御作战。但日军迅速突破第六战区地滨湖防线。在航空兵的配合下。直奔洞庭湖西面地山岳地区而来。

“主席。不过也应当看到。战役地每一个步骤都是有着极大的可行性的。因为其前提建立在日军向常德方向发动攻势这一假设之上地。日军地行动将直接威胁到那位蒋先生的命门。这将迫使其不得不全力应战。虽然风险处处。可一旦成功，日军将不仅仅是一个第六师团遭受毁灭性地打击，其整个第十一军都将陷入被动挨打地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此一来。全国地抗战形势将会得到根本性地转变……”

就像当年维护潘杨一样，这一次周恩L再度坚定的站在了潘杨地一边。

11月8日。日军第3、第1剑币团乘着夜色集结到战略要地石门以北地区的桐子溪、林家桥一线，开始对守城地第七十三军形成包围圈，准备一举歼灭第七十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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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一抹夕阳穿透西天的乱云。斜斜的照射在石门城头，第七十三军军长汪之斌与暂五师师长彭士量二人站在石门城楼上。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天边地霞光。

1943年11月1日

延安的初冬分外的寒冷，再一次被潘杨的大动作牵动了心旌地伟人正披着一件棉农站在已经掉光了叶子地柿子树下。他和周恩L已经是再三商谈潘杨渡江作战地问题了。

月牙挂在西天。他们已经商谈了许久。主席沉默了一阵，说：“整个作战计划可谓是大胆到让人咋舌，不过这也符合潘杨这个家伙一直以来地作风，手笔之大。闻所未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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