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番外 致所有我们看不见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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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真是十分抱歉,父亲大人!”

声音十分之洪亮,语气十分之诚恳,惊得院子里的麻雀“扑棱棱”全飞走了。

“……”

明月一手放在膝盖上不动,一手煞有介事地举起来,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不该试图去抢带土小朋友的团子,何况带土小朋友还是我的同族。”

虽然那是珍贵无比的、最后一串抹茶团子,她也不该去抢小朋友的啊,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富岳:……

“第二,”明月竖起第二根手指,脸上神情颇为遗憾,“就算抢,也不应该光天化日之下去抢。明明身为忍者,就该行走在黑暗之中,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居然傻到大白天去抢劫,实在太蠢了!”

富岳:……

“第三,”明月继续道,“在抢的过程中,我没有注意观察周围环境,以致于在奔跑时被从天而降的板砖砸到头……对了,父亲,那板砖哪儿来的啊?”

“……隔壁人家正在修缮房屋。”

“原来如此!”明月恍然大悟,深深叹气,“看来,我的运气可真是太不好了……”

看着她满脸情真意切的遗憾,富岳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他也伸出了一只手,对准自家女儿。

“第一,带土大你六岁,不准叫人家‘小朋友’。”

闺女,你自己才四岁!

“第二,身为忍者,居然去抢别人的零食,简直是耻辱!”

我跟你妈是平时没让你吃饱饭吗!

“第三……”

富岳放下手,沉吟几秒,点点头,“嗯,第三点你倒是说得很对。”

有几分成为忍者的天赋。没错,忍者就是该时刻观察周围的环境!能想到这一点,真不愧是他富岳的……

……等等,他是不是被绕进去了?

芳龄四岁的宇智波小姑娘笑眯眯的,毫无所觉,还十分高兴,“是啊是啊!”

明月望着富岳。

富岳盯着明月。

“宇智波明月,你给我闭嘴!”

“滚去带土家道歉!”

“但是现在,先滚去门口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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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正午,阳光已经称得上**。来往的行人都沿着屋檐和树木投下的阴影走着,路过宇智波族长屋宅的时候,见到门口有个一动不动、站在阳光里的人影,不免就投去诧异的目光。等看清那是族长家的长女后,人们又见怪不怪地收回目光,继续赶路。

哎呀呀,好歹给个同情的眼神嘛!真是人情冷暖哟~

明月在想象里摇头晃脑地感叹。此时此刻,她正站得笔挺,头上顶了一桶水,水平面不高不低,刚好和边缘齐平,稍有晃动就会洒出来。除此之外,她平举的双手也各拎了一小桶水,桶底尖尖的立不起来,只能拿在手里。

人们来来往往,最后只有一个身影停驻在她眼前。对方和她一般高,一头自来卷的黑发,孩童特有的包子脸,五官清秀,黑色的眼睛温和纯净,让人想起山间的溪流。

“明月,你又惹族长生气了吗?”他笑着问,好像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好玩,“总是看到你被罚站的样子。”

“哈哈哈,好像是这样的!”明月满不在乎地一笑,小声道,“没事,今天这次我故意的。最近父亲心情不好,我逗他开心嘛。”

“逗族长开心?”对方扭了下眉毛,怀疑道。

“……好吧,可能有点过头?”明月有些心虚地说,“父亲也太容易生气了。”

来人想了想,痛快地点了下头,“嗯,也是!”

他说完就笑出声,好像觉得这么背着旁人说族长坏话很有意思。但这种明朗的笑却又不同于普通小孩子的那种嘻嘻哈哈,而是一种很有分寸感的笑容。一个四岁的孩子这么笑,会让人觉得他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

明月把脑袋上的水桶顶得端端正正,冲来人得意地挤了下眼睛。

她总算想起来了。被自称“乔治·奥威尔”的怪人选中之后,她接连穿越了好几个世界,最新一个就是这里。每脱离一个世界,她的记忆就会消失,只记得自己最初的人生,和“节目组”对自己“辉煌死掉”的要求。

但这次出了意外。这一次她就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用完全空白的大脑去认识这个世界。富岳脾气不太好,又忙,母亲虽然温柔,却对丈夫顺从。再加上富岳对孩子的要求十分严厉,还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明月隔三差五反抗他的“暴政”,自己也成了个小爆竹,差点长歪,成为一个抢同族小哥哥零食的熊孩子。

不过也正是因为失忆,明月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上的家人。

幸好想起来了,不然一个熊孩子要怎么“成就辉煌”?明月暗自嘀咕,很想伸手去摸摸缠着纱布的后脑勺——伤口还痛呢。她敢保证,那块从天而降的板砖,绝对是乔治·奥威尔的杰作。

“哟,明月,你怎么在发呆?”

来人总算笑完,见明月半天没吭声,就打趣道:“是伤口又痛了?你可别哭出来啊。”

“哭出来也没关系嘛,反正哭一哭有利于身体健康。”明月睨了他一眼,老神在在地回答,“不如我们一起放声大哭,就当锻炼身体?”

“……我拒绝。”

对方干笑了两声。

“小小年纪不要这么死板嘛,要勇于尝试新鲜事物。”明月貌似语重心长,实则笑眯眯地胡说八道,“你说呢,止水?”

来人就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名为“宇智波止水”的孩子站在阳光之中,一头小卷发跳跃着健康的光。

“帮我接一下。”明月把手里的两小桶水递过去,又小心翼翼地把头上那桶水取下来,长舒一口气,“总算到时间了。”

“哈哈哈,那还真是辛苦了。”

止水虽然在笑,手里却很体贴地接过水桶,看明月龇牙咧嘴地揉脖子,他就把手里的水浇到阴凉地方的树根上,把桶放一边,又很自然地把她手里那个稍微大一点的水桶接过去,做了同样一番处理。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止水问,“没事的话,要一起训练吗?”他顿了顿,包子脸一肃,做出十分认真的表情,“不过训练的话,明月绝对不可以偷懒。”

明月摸摸额头,有点尴尬,“不会不会,”她解释道,“之前那不是年纪太小吗,还不懂事……”

止水用一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的眼神看着她,默默地表示谴责。

她说的是实话。但面前这个自来卷的豆丁,同样年方四岁,一直以来却十分刻苦认真,小小年纪就展露了学霸的潜质。想到这里,明月颇觉惭愧。

“总之,我改过自新了。”她虔诚地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

止水想了想,点头表示接受,“那就一起去训练吧。”

他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包子脸浮出两团红晕,眼睛大大的,明亮可爱。明月和止水青梅竹马,但之前都是用小朋友的角度去看他,现在恢复了记忆再看,就诡异地有一种怪阿姨的心态,特别想去揉一下他的自来卷,夸一声小朋友真萌啊。

怪阿姨,你要忍住!

“今天不行。”明月摇头,“我要和父亲一起去医院接母亲和弟弟回家……晚上多半还要去带土家道歉。”

无辜受害的宇智波带土小朋友今年十岁,白天要去忍校上课,没有豆丁明月这么闲。明月只能在晚上和周末才有可能找到他。

止水安慰性地拍拍朋友的肩。不过对止水而言,他大概是把族长家这个脾气倔强古怪的小丫头当成妹妹的吧?

“原来阿姨要出院了吗?”他的声音还是清亮软萌的孩童音,语气却很稳,让人觉得这孩子会是个很可靠的人,“啊,还没恭喜明月呢,以后就是姐姐了。”

没错,这次明月的母亲住院,就是因为要给家里带来一个全新的小生命。那天弟弟出生后,明月趴在床边看弟弟,旁边欣喜若狂的父亲感叹说“真希望这个孩子别像他姐姐一样笨拙啊”,这才导致小明月和父母闹别扭,还跑去欺负带土小朋友。

止水小豆丁虽然性格早慧,但毕竟才四岁,又有性别差异,完全不知道之前的小明月到底在生什么闷气。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提起“弟弟”这个话题,不然换成没恢复记忆的真·豆丁·明月,说不定又要不开心了。

熊的咧。明月评价自己。

“是啊是啊,”她说,“以后就是姐姐了。”

天气有些热。明月走到街边的自动贩售机前,买了两罐矿泉水,递了一罐给止水。自来卷的小孩儿接过去,又看看贩售机,有点无奈,“明月,我还是更喜欢可乐……”

“少喝碳酸饮料。”明月拍拍小朋友的肩,语重心长道,“相信我,止水,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那可是可乐啊!!

“是这样吗?”止水有点疑惑,不过好脾气地不打算刨根问底,“好吧,既然明月这么说,那就矿泉水吧。”

拉环被相继拉起,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在灿烂的阳光里,光听这声音好像就让人浑身清凉起来了。

两个四岁的小家伙站在树荫下,仰头“咕嘟咕嘟”喝着饮料,而后同时移开饮料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对了。”止水这才想起来,“明月的弟弟君,叫什么名字呢?”

天空蓝得纯净,阳光也被树荫过滤得温柔。明月伸了个懒腰,拨开被风吹得挡住眼睛的耳发。

“我的弟弟君吗,叫‘鼬’。”她愉快地回答,“宇智波鼬。”

弟弟啊……会是怎样的存在呢?突然有点期待起来了。

宇智波鼬?itachi?太刀吗。

止水便想起了父亲珍藏的那把太刀,刀光如月下雪色般清亮。

这可真是一个凛冽的名字啊。小小的止水这样想。

富岳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认为女儿有天赋,但他觉得在太早进入忍校对女儿并没有什么好处。

两个月后,富岳就被女儿惊掉了下巴。

“火遁·凤仙火之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不过,虽然明月达到了富岳的要求,但忍者学校的入学报名时间已经过了,只能等待下一年。富岳经过慎重思考,决定加强对女儿的训练,因为她之前总偷懒,基础实在不好。

明月就开始了她在旁人看来辛苦不已的训练生涯。但她自己并不以为意,每天还有精力跟止水天南海北地聊天,日常乐趣是一本正经地把竹马唬得一愣愣的。可惜很快,止水就再也不上她的当,每每只摆出自信的笑容(“我都看出来了,别想骗我!”)。

另外,她对家里的弟弟也挺好奇。她以前是独生子女,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当她发现小婴儿长得很快的时候,她每天训练回家都会跑到弟弟床边盯着他看。

“小鼬~小鼬~快叫姐姐~”

然后母亲就会将她拉走,无奈又温柔地让她先去洗澡,告诉她弟弟至少要等到八个月才会开口说话。

木叶四十三年的日历就这样状似悠闲地翻过了。新年的二月,在弟弟鼬刚刚会叫“妈妈”的时候,被后世称为“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争正式爆发。

木叶进入战争状态。

木叶所隶属的火之国是当今世界上最富饶也是最强大的国家,战争的爆发暂时没有对国内产生太大的影响。但作为军事组织,木叶村里能够明显感觉到气氛的绷紧,并且每个月都会有新的调动命令下达。

一个最直接的变化是,忍校放宽了入学年龄和毕业年龄——5岁入学,11岁毕业。

******

“啊——真是的!”明月抱怨道,“早知道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今年入学的话,我何苦承受父亲的魔鬼训练?”

不过说是抱怨,其实她脸上还是挂着懒洋洋的笑意,丝毫没有认真的意思。

此时,明月正大刺刺地躺在草地上,额头上有汗快流到眼睛上,她就随便用袖子擦一下,然后继续没骨头一样地瘫在那儿,享受着七月的风和林间细碎的阳光。

上头倒挂在树枝上修炼的人看了她一眼,抽搐着面皮移开了视线,只把一头兴冲冲竖起来的刺猬样的发型对准明月。

“我说,你这个小丫头不能多注意点形象吗?”把自己倒挂在树上的带土把双手枕在脑后,“好歹是女生吧?像琳就很温柔……”

一提到名叫“琳”的女生,带土的声音立刻小了,还开始发出一阵傻笑,一听就知道他不知道进入了什么奇怪的脑内妄想剧场。

少男情怀总是春哦。

明月瞟了一眼刺猬头的同族小少年,往旁边滚了两滚,默默离他远一点。

“喂你什么意思啊!”

可惜被正好转过头的小少年发现,得到炸毛的怒吼。

“还用问吗?”明月打个呵欠,还揪了朵花叼在嘴里,优哉游哉地揶揄对方,“给你留点个人空间,怕打扰到你嘛!你竟然还不领情。”

“你……”

带土试图瞪她,可惜他为了拉风而戴了个橙色的护目镜,怎么瞪也瞪不出气势。而且很快,他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再次一个人“嘿嘿嘿”去了。

明月笑。

他们熟起来就是这大半年的事。明月经常和止水一起在西北边的森林修炼,结果发现某无辜被卷入“团子血案”的同族少年也常常一个人在森林里刻苦修行,嘴里还常常念叨着“可恶的卡卡西!看招!”、“这一招是为了琳!”、“我一定会成为火影!”……之类的。

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带土念叨得太入神,练完了才一回头发现两个豆丁默默注视着他,整张脸顿时红得快冒烟了。

有了一次,就有两次、三次,更多次。就这样,一大两小、年龄差足有六岁的三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变成常常一起修炼了。

带土性格特别开朗,还有点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随时随地都精神饱满,除了在村里时刻帮助老奶奶之外,就是为了他的人生宿敌卡卡西和爱之女神野原琳而奋斗。

明月觉得这孩子可好玩了。最难得的是,带土从来不摆前辈的架子,甚至他根本没有“我年龄大你们就都该听我的”这种意识,这在讲究论资排辈的忍者中是很难得的。

总之,带土很好玩,明月很喜欢他。

“喂,明月。”护目镜少年挂够了时间,翻身从树上跳下来,正好落到他眼中的小丫头身旁,“休息时间到了,快点起来修炼。”

明月不动,还是四仰八叉地倒在那儿。

“再休息一下好了。”她说,“今天加大训练量,累死了。”

“这不行!我答应止水会监督你。”带土小少年不为所动,并且很有点得意,“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止水今天有事,所以明月一个人来修炼。

“那接下来就休息,不训练。”明月振振有词,“反正我上午也把所有的训练量完成了。”

“……什么呀,这不就成了你擅自决定吗?”带土老成地叹了口气,摆出哥哥的模样,感叹道,“真是个小丫头!”

不过话虽如此,他仍然盘腿坐下来。

“好吧,今天就纵容你一下好了。”他说。

“哦哦哦,谢主隆恩!”明月坐起来,又随手扯了朵花,递到带土面前,“请务必收下我的心意!”

“噫!谁要啦!”带土警惕地抱起双手,“我才不会收下琳以外的女生的花!”

这孩子对他女神真痴心。明月耸耸肩,把那朵花随手抛开;白色的小花抖着花瓣,在风中翻滚了几圈,重新落在青青的草叶上。

“我说,带土,你毕业快半年了吧?”

忍校毕业的时间在春季的三月。

凉风习习,草木抖动。在夏日炎热的空气中,小姑娘清脆的声音也像化开了一样,像一块奢侈的、懒散的蜂蜜。

“那是当然!”黑色刺猬头的小少年扬着头,得意地说,“我宇智波带土大爷已经是正式的下忍了,而且再过不久就能是中忍!今后我还会当上火影!等着瞧吧卡卡西!还有琳,嘿嘿嘿……”

“那就多多加油吧。”明月闭上眼睛,嘴边却挂起个挑衅的笑容,“不过就算你能当上火影,那也必定是排在我后面。”

“切!!就凭你这个小丫头?!”带土正掀开脸上的护目镜透气,闻言很是不服气,“要打败我,等上一百年也不可能!”

“大话谁都会说嘛。”明月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头青草屑,手支着下颔,望着带土,“总之,我打算用一年的时间从忍校毕业。到时候我就只比你小一届了,带土前~辈~”

今年四月的时候她才刚入学。

她这么拖长声音喊带土“前辈”明显是揶揄,激得小少年不高兴地一下扭过头。

“天才了不起么。”他嘀咕道。

带土小时候被称作族里的“吊车尾”,所以他一直很不服气“天才”这种称呼。这两年随着他的刻苦努力,实力不断提升,渐渐没人提起他小时候的绰号,但他仍旧不怎么待见“天才”这种生物。

而明月虽然曾经也是个“问题儿童”,但这一年来,带土亲眼看到她进步多么神速,虽然他不会因此气馁,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天才当然了不起!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明月顿了顿,露出个微笑,“所以,带土你要活着从战场回来,然后一直努力当上火影,向我证明我是错误的。就这么说定了。”

距离上一次忍界大战结束还不到十年,村里的战斗力难以说充足,因此上面要求,忍校毕业生最晚一年后就得去战场,至少做些后勤工作。

也就是说,带土马上就会跟战争产生交集了。

在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带土表情还很郁闷,等她说完,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了。

“那、那是当然的嘛……”他咧嘴一笑,比了个大拇指,“明月也不能食言!说一年毕业就一年,做不到就是小狗,而且是卡卡西的小狗!”

对少年带土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比“成为卡卡西的小狗”这样的惩罚更严重的了。

但看看女儿脑袋上缠着的白纱布,再想到她之前昏迷不醒的样子,富岳心里一软,到底也不忍再责骂下去。

只是面上还绷着。等明月坐直身体,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过来时,富岳很是威严地问:“知道错了,那你错哪儿了?”

“行了,给我坐好!”他有些不自然地斥道,“这么点小事就行大礼,明月你的骨气去哪儿了!”

变成棉花糖被我吃掉了!明月在心里冲她凶巴巴的爹翻了个白眼。

上方的富岳也翻了个白眼:小混蛋,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在下面做鬼脸吗!

明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木叶的夏天就算晴朗,天空中也会见到或浓或淡的白云。今天同样如此。她在心里品评了一下,觉得今天的云朵十分像棉花糖。

于是她决定,等会儿有空就去买一包棉花糖吃。

等等,下面这个顿首道歉的……是他的熊闺女?

富岳瞪着下方埋着头、乖巧无比的女儿,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太阳,又默默掐了自己一把,然后轻轻咳了一声。

而后猛地回过头,望着上方的父亲大人,坐得比方才更加端正,脊背挺得更加笔直,然后——

“咚”一声趴地上行了个大礼!

“宇智波明月!你还敢给我走神!”

坐在上首的富岳勃然大怒,“嗖”地扔过去一把手里剑。手里剑擦着明月的头皮飞过去,钉在门框上兀自颤动不已。

没错,明月正老老实实地跪坐在那儿,她爹还不准她用垫子,膝盖跪得生疼。

“你知不知道……害我丢了好大的脸……blablabla……”

“……”

明月回头看了一眼,盯着那把锋利的、深深钉进门框的手里剑,长达三秒钟。那把手里剑也寒光闪闪,仿佛在对她耀武扬威。

她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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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嘛!大家都只觉得搞笑,严肃点儿的批评一下族长家女儿的顽劣也就够了。但族长本人却是大为光火,要不是他女儿本来就受伤昏迷,他恐怕会把她揍进医院。

现在,他女儿刚醒,头上还缠着白纱布,就要规规矩矩地跪着,垂首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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