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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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沈清远立刻被扑了个满怀。

他才刚提起的脚步顿时僵硬了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了阿诺圆滚滚的眼睛,顿时脑子一空,只感觉从脑海深处传来阵阵轰鸣声,将他震得意识全无,恍惚了一会儿,阿诺就已经手脚灵活地攀上了他的身体,两只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十分亲昵地趴到了他的肩膀上。

厉铮和计殷却是听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计殷连忙拉住厉铮,防止他忽然暴走变成原型,大闹长仙门一场。计殷的目光同样不甘示弱地将沈清远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勉强镇定地道:“是阿诺和我们之前出了一点误会,你放心,我们会解决的。”

沈清远有些遗憾,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回去了!”阿诺愤愤地道:“爸爸和厉铮叔叔在一起就好,我要和哥哥一起生活了!”

计殷一噎,感受到旁边白泽看来的视线,他顿时手脚僵硬,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昨天晚上,厉铮太兴奋,回到了家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缠着他做那种事,两人的关系被白泽接受,他也很高兴,没有忍住,就答应了厉铮。

结果就被阿诺撞见了。

也不知道小妖兽想到了什么,哭得撕心裂肺,坚定地觉得他和厉铮在一起之后不会要儿子了,哭着闹着吵着要去找沈清远——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好了,让计殷很嫉妒。沈清远远在他的宗门,没有办法见到,身手灵活的小兔猫一边哭一边变回了原型,躲开了他们想要抱他的动作,直接朝着那一家六口的别墅跑了过去。

兔猫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他们两个大妖兽都没追上。

等到他和厉铮追到那里的时候,白泽已经在抱着阿诺安慰,不时地用探究的眼神朝他们看来,看的两只大妖兽无地自容,差点以为是被他知道了。

阿诺这惊天动地的一哭,直接把所有人都哭了出来,本来已经休息了的爷爷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林禺和阿宝自然也不例外,众人围着阿诺一哄,听到他说要去找沈清远,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连夜收拾了东西,让宗方变回原型,踩着长剑就过来了,到这里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阿诺抱着沈清远不撒手,看样子还是打算要长住。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朝着宗方看了过去。在所有人之中,宗方是在这个修行者的门派里最有话语权的一个。

“这个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宗方微微颔首道:“就住在我原先住的那座峰上吧。”

“师祖?!”

“劳你通报一声。”

守门弟子应了,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差点连路也没有走稳一跤摔到地上,又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扶着自己的长剑慌慌张张往主峰跑。

沈清远主动道:“那我带你们过去吧?”

宗方点头:“也好。”

离开了太久,他也快忘记自己原先的住处是在哪里了。

沈清远立刻笑眯起了眼睛,然后反应过来,又连忙板起了脸,将自己的长剑拔出,愧疚地放下了阿诺,御剑飞行,带领着众人去了宗方之前住的峰头。宗门里的每座山头上都住了人,行走串门只能依靠御剑,众人又踏上了宗方变成的长剑,阿诺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还是被计殷抱了起来。

当他们到了那座山峰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为首站着的就是沈清远的师父,长仙门掌门带着一群师弟站在那里,一见宗方出现,就立刻迎了上来,带领着众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祖。

论年龄,宗方是长仙门里最大的,论辈分,他也是一群老头子中最高的,本该是在门派里当镇门之宝的存在,却是从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宗门,到了外面生活,很久才回来一次。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沈清远以外,见过他的次数连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一问完好,就立刻好奇地朝他看了过来,自以为不经意地打量着这位难得出现的师祖。

宗门长老中不乏有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再看看宗方,年纪已经是个老怪物了,外表却还年轻地如同青年,若非自己曾经见过师祖的长相,换做谁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是真人。

掌门瞥了沈清远一眼,顿时把沈清远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从飞剑上下来,想了想,抱过阿诺,站到了自己的师父边上。

掌门:“……”

掌门偷偷朝他吹胡子瞪眼:谁让你把人家的妖兽崽子带过来的!?

沈清远一脸无辜。

“师祖,您这是……?”

“将他们的房间安排一下,我们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宗方说。

掌门看了一眼宗方身后的人,一二三四五六,全都是妖兽,其中一个还光明正大的显出了自己的原型,毛茸茸的一只猴子,还有第七个,是个幼崽,正被他的徒弟抱在怀里。掌门顿时感到肝疼。

他们这是人类的修行者门派,自古以来都是和妖兽水火不容,什么时候还住过妖兽的?!

不过师祖发话,断没有拒绝的道理,掌门只好答应,让弟子们去整理了师祖的山峰,便让其他长老扶着,颤颤巍巍地捂着自己的心肝告辞。

等人群一走,看着各个胡子长长的老爷爷们御剑离开,林禺这才兴致冲冲地拉着阿宝跑进了主院里面。这里面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来过了,只有定时会有人过来打扫卫生,院子里树上的叶子还是翠绿,地上却堆满了落叶,林禺去推主屋的门,还是锁着的。

林禺茫然地朝着宗方看了过去。

宗方道:“我不住在这里。”

他说着,就往旁边的偏房走去,伸手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林禺纳闷,立刻拉着阿宝跑了过去,先于宗方一步蹿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面干净得很,已经有弟子打扫过,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纤尘不染,甚至桌上还有一壶泡好的茶,蒸腾得冒着热气。宗方走过去看了一眼,正是他以前爱喝的茶。

“你们就住其他房间吧。”宗方带他们去其他房间看,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和他的房间差不多,众人很快就选好了自己的屋子,倒是阿诺迟疑不定,看看爸爸,看看林禺,最后转身扑进了沈清远的怀里。

爸爸已经被凶兽叔叔占走了,林禺是朋友,剩下的就只有哥哥了!

沈清远抱着他,登时手足无措:“师、师祖?!”

“和你师父说一声,也搬到我这里来吧。”宗方道:“阿诺离不开你。”

沈清远立刻舒展了眉头,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林禺和阿宝将所有屋子都看了一圈,连带着这座峰头上的每个角落都看了过去,远山雾气缭绕,近处枝叶繁茂,他看了又看,最后在被上锁的主屋门口停了下来。

其他人都在收拾行李,而阿诺则被沈清远抱着玩,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谁也没有发现。林禺左右看了看,偷偷地和阿宝说悄悄话:“这里锁着,是不是有什么不可以见人的东西?”

“说不定是藏着什么大宝贝。”阿宝激动地搓手:“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说的,不能进去的地方,都藏着很多大秘密。”

“不过这是大哥的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既然是大哥的地方,那我们进去了,他肯定也不会说什么。”

“大哥不让我们进。”

“我们偷偷地进,偷偷的出来,不告诉他。”

两个熊孩子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兴奋,顿时眼前一亮,齐齐朝着那扇门伸出了手。

那扇门上有把大锁,将门牢牢的锁住,不让任何人进去。阿宝想了想,往锁上面扔了个浓缩版的大火球,往常这种火球一碰到金属就能立刻将金属烧熔,可也不知道这个锁是什么做的,浓缩版的火球将这个大锁烧了又烧,大锁仍然纹丝不动,什么变化也没有。

火球‘噗’地一下灭了。

林禺伸手摸了摸,即使被高温的火球灼烧过,这个大锁仍然是冰凉凉的温度。

“靠火烧不行,烧不掉它。”林禺失望。

阿宝想了想,很快又想出了一个新主意,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在林禺惊讶的目光之中,把铁丝伸进了大锁的锁孔里。

“你怎么会这个?!”林禺崇拜地看着他:“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还会这个?”

“前几天和三哥学得。”阿宝一边竖耳听着大锁里面的动静,一边和他解释道:“你知道的,三哥以前不爱学习,什么都去玩一点,也不知道他从谁那里学会了开锁,之前被我发现,我就让他教我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试,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

林禺立刻屏起了呼吸,紧张地等着结果。

铁丝在锁孔里倒弄许久,怎么也没等到锁开时的咯嗒声,阿宝讪讪地收起铁丝,无辜地看着他。

林禺安慰:“没关系,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办法。”

别的还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在四周看了看,跑到院子里,捡回来一颗大石头,见没有大人出现在周围,立刻举高石头,用力朝着那把大锁砸了下去。

“咣!”

“你们在做什么?”

林禺和阿宝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石头没有拿稳,突然掉到了地上,差点砸到他们的脚。

陆爻好奇,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做什么?”

俩人还以为是他们偷偷开锁的事情被宗方发现,吓得战战兢兢,机械一般僵硬地转过了身,见自己的身后站的是陆爻,并非宗方,顿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陆爻的视线一错,立刻明白了过来:“你们想要偷偷进这间屋子。”

“是啊。”阿宝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陆爻摇头。

“你不是这个门派里的人吗?还是沈清远的师伯,知道的东西应该很多吧?连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什么都不知道?”阿宝有些不太相信。

陆爻仍然是摇头。

妖兽们不懂什么尊卑,但在修行者之中,地位高低分明。师祖是门派里地位最高的人,他不让人进的地方,自然也没有人敢进去。陆爻也听说过那间屋子的事情,据说是以前门派里某个大能住过的地方,后来那位大能陨落,这间屋子也就一直空了下来,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见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两人顿时失望。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禺好奇问。

说道这个,陆爻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很不好看,板着一张脸道:“师弟让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

听到那些妖兽要住进他们宗门里,陆爻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他是极力反对的,可是宗门里做主的人不是他不说,那些妖兽说起来也是师祖的客人,不是他一句不愿就可以赶走的。

最让他生气的是,明知道他看那些妖兽不顺眼,师弟还将他赶了过来,让他来面对这些妖兽,一想到自己还要对这群妖兽嘘寒问暖,陆爻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再看面前的两个小孩,刚才这两个小孩想要偷偷进门的调皮举动,在他眼里也变成了不懂礼数,愈发的看不顺眼。

阿诺撇撇嘴,拉着林禺就跑走了。

他们进了偏房,到屋子里找到了宗方,立刻撒娇地凑了上去,问:“大哥,你这里不让进去的那间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是不能和我们说的?”

宗方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摸了摸两人的脑袋:”你们进去了?“

两人摇头:“没有,那把锁太难搞定,我们用遍了办法,也没有将它破坏掉。”

宗方无意识地摸着两人的头,眼神微微放空,似乎是沉进了回忆里,然后又猛地回过神来,面上微哂:“没什么好看,就只是一间旧屋子而已。”

真哒?

两人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只是以前里面住了我的一个熟人,后来他死了,我就把这间屋子给封了。”宗方说:“你们如果想看,我就去把它打开。”

没有什么宝藏,也没有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还会让大哥触景生情,两人连忙摇头,纷纷说自己已经不在意了,这才让宗方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了,大哥,沈清远的那个师伯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林禺撇撇嘴:“他很不情愿的样子,压根不愿意见到我们。”

“他没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没恶意,你看看他见到三哥时的样子,恨不得一剑把三哥给劈死,之前他待在我们那的时候,妖兽司接到了多少举报,都是他惹得。”

两个幼崽对这个修行者很是讨厌。陆爻符合了他们眼中所有敌人的特质,比如说与家人为敌,比如说互相看不顺眼,比如说还是和妖兽对立的修行者,每次看见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不只是陆爻在盯着他们,他们也在盯着陆爻,一等着对方出一点错,他们就可以有理由去找大哥告状了。

宗方在两个幼崽的头上重重地按了按,什么也没有说,起身走了出去。

两人跟上,见大哥和那个讨厌的陆爻站在一起说话,又跑了出去,跑到隔壁的房间里去找白泽,坐在椅子上看他收拾东西。

看他收拾着收拾着,阿宝想了想,脑子里忽然多了一个想法。

“二哥,你知道大哥不让我们进的那间屋子里,以前住的是谁吗?”阿宝小声地问:“大哥说可以给我们进去,但我们不好意思戳他伤疤,看他那么难过,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林禺一听,也竖起了耳朵,期待地朝着白泽看了过去。

白泽难得的愣了一下:“屋子?”

“就是主屋那间,门上上了锁,我和阿宝费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打开。”

白泽微微思索了一番:“那应该是他的主人吧。”

“主人?!”

“和清远他们这些修行者不同,大哥的原身是一把开了灵智的剑,在很久之前,曾经是一个修行者的武器。那个修行者也是这个门派的弟子,只不过那个修行者和大哥不一样,他寿命有限,时间到了也就死了。”

林禺和阿宝似懂非懂。

“大哥和他主人的关系很好,当初也是这个才下了山,不愿意再待在这里。”

两只幼崽懵逼半晌,继而大惊:“那那那我们刚刚刚才……”

“大哥既然那样说了,就是不介意的意思吧。”白泽恍然道:“要不是你们提醒,我都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二哥也认识大哥的主人吗?”

“我不认识,在我出生之前,那个人就已经死了。”

他第一次见到宗方时,就看到对方浑浑噩噩地在世间行走,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问题,内底却如行尸走肉,没有目标,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着发呆,可能是在想念他的主人,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想,他在对方脸上看到最多的表情,就是迷茫。

正如修行者一生之中只会有一把剑一样,一把剑认定了主人,也很难会变化,更何况宗方还已经开了灵智,和他主人的关系比寻常修行者与剑好了太多,他的主人相当于他的半身,骤然失去自己的半身,哀莫大于心死。

后来他们组成了家庭,又收养了厉铮,收养了林禺和阿宝,有了幼崽让他操心,他就很少再从宗方身上看到原来的影子。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如今宗方也已经有了变化,大概是已经看开了吧。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阿诺这么亲近他啊。

沈清远有些小激动。

“不要!”阿诺转头对那两人大声道:“我要和哥哥在一块儿!”

计殷立刻苦了脸。

沈清远一头雾水,还是主动地抱住了怀中的小妖兽,防止他摔下去。他想了想刚才阿诺的话,只当做是阿诺想他了,才哭闹着要过来找他。他冲着计殷和厉铮点了点头,耳朵通红,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阿诺的。”

自从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下的生活让他变得懒散,每天连晨间练剑都无法准时赶上,往往当他被其他人的声音吵醒,匆匆赶来的时候,师叔的脸色就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知道师叔心中对他有意见,沈清远目不斜视,动作标准地提剑比划着剑式,不让他找到一点错处。

不过和平时不同的是,今天他才刚开始练没多久,就有守门弟子匆匆跑了过来,跑到他的旁边,凑到他耳边道:“师弟,外面有人找你。”

沈清远:……咦?

厉铮和计殷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却无可奈何,转而哄道:“阿诺,现在你找也找到了,抱也抱过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还要回家过年呢,对不对?”

他才跑到了宗门门口的广场,就看到那里站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连平时不出门的爷爷也来了!

沈清远大喜,刚准备跑过去,那边几人就看见了他,阿诺顿时眼前一亮,挣开了爸爸的怀抱,朝着他爹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找他的?

沈清远的耳朵动了动,动作也停了下来,疑惑地朝着守门弟子看了过去。

再穿上厚厚的宗门制服,沈清远这才带上自己的剑走了出去。

出了他住着的院子, 很快就就到了练剑场,无数弟子提着长剑整齐划一地练着剑,气势如虹,喝声大得能传到他的住处去。旁边监督的师叔嗔怒的看了他一眼,沈清远连忙带上自己的长剑加入到了队伍里。

会有人来找他?

他在外面也就只认识林禺他们,难道是林禺他们过来找他玩了?

想到当初林禺和他提过的一起过年的事情,沈清远顿时眼前一亮,顾不上监督师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抓着自己的长剑兴冲冲地往山门跑去。

清晨的早上, 沈清远惯例从嚯嚯咻咻声音中醒来。天还没亮, 外面就已经传来了宗门弟子们连练剑的声音, 沈清远揉了揉眼睛, 即使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他仍然没有习惯这样的日子,仿佛自己还正在山下, 等到天亮了再起床去上课,即使早起练剑,也没有现在那么早。

沈清远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掀开被子, 出去给自己打了一桶水, 倒入脸盆里, 把毛巾浸湿,湿哒哒的盖到了脸上,冰凉的水让他立刻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沈清远抹了一把脸, 将毛巾拧干, 再挂回到了毛巾架上。

宗门里一向是苦修,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分外的怀念起山下那个一开就是热水的水龙头, 至少在这么冷的天气里, 他也能用上热水,不用担心被冻得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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