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忧患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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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彬默默听着,叹道:“原来高丽这边的情势竟是如此之乱,也真是造化弄人……”略一沉吟,又道:“公子,估且不论高丽这边的情势如何,又或是未来究竟怎样,以后能够互相照应便互相照应照应罢……我在高丽这边留几个人,与公子保持联系,若是有何消息,可以及时互通……”

“可以!”陈理倒是十分干脆道:“只要有什么需要,只要我能帮上忙,军师尽管开口便是。”

“不过我还是想提醒公子一句。”徐东彬又道:“公子也知道,老主公这一辈子,带着老兄弟们打天下,便是为了把蒙古鞑子驱逐出中原,复我汉人江山,朱元璋固然是我大汉朝死敌,但毕竟也算是汉人……这高丽国乃是我中原王朝的蕃属国,断不能让他们奉北元鞑子为主,若是高丽国这边与鞑子间有何动静,还望公子多多留意,将消息传回来……咱们不能哪天到了地下,都没脸见老主公,见列祖列宗!”

赵福贵一听便兴奋起来:“可以动手了吗?”

“嗯,我们一路回去,那边一路准备,人都到位,等过了八月十五,咱们回到云梦泽,就开始吧,若是能掌握住几个大的门派,许多事都会顺很多。”徐东彬点点头。

“武当和华山应该都没问题。”赵福贵突有些迟疑:“我就是担心少林的事,老三他当和尚都魔怔了,只怕是不想对普云老和尚下手……上次解决了普叶,他足有好几个月没和我说话……”

“此事我早想过,老三性情如此,勉强不得,先把他撤出来,然后让黄金蝶和周荣彪顶上,黄金蝶的易容术还行,让他顶上老三,等完事了再让老三回去,让他不想当方丈也不行!”徐东彬断然道。

“好!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还有……少主公那边……”赵福贵一想到朱文琅又有些迟疑。

“回去之后,我就找少主公,当面告诉他身世的事,就算他不愿,也由不得他——我会把他身世的消息散出去,看看朱元璋听到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有我在,前有老主公的遗命,后有朱元璋的追杀——逼,我也能逼得他出来,当这个少主公!”徐东彬昂然道,脸上充满自信

赵福贵听到这话,一时目瞪口呆。

“走!回云梦泽!”徐东彬一挥手。

“哎!”赵福贵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站在主公陈友谅而前,对着战图挥洒激昂的那个当年的“镇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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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勿勿而过,七月将尽,山中天气已是开始转凉。

朱文琅和丽娜进山都已近小半年了。这一次两人均是重伤入山,若非得遇张无忌一家,恐怕已是尸骨早寒了。

这日,明昭醒来出屋,依旧是大叫:“丽娜姐姐,丽娜姐姐,快出来,练功啦练功啦,今天该你先追我啦!”

每日里与丽娜比试轻功,满山满野到处乱飞,是明昭最开心的事,天天不亦乐乎。

赵敏也打开门来,叫道:“明昭,行了行了,让你丽娜姐姐先练会剑法,然后你们再练轻功玩。”

“我也练剑,我也练剑。”张明昭只要是和丽娜一起玩,无论是练轻功还是练剑,都是兴致勃勃,完全不似前些年那懒懒的不肯练功的样子。

赵敏盯着丽娜和明昭练了半个时辰的剑法,然后放她们自顾自地在谷中空地上练着轻功,自己却回到屋中,替家里人准备早饭。

只是她爱张无忌至深,虽是贫寒操劳,但与相爱之人相依相伴,再苦再累也觉心中甜美。草原女子敢爱敢恨,恨的时候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爱起来却也是爱入骨髓,为所爱之人无论吃什么苦、受什么累都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却说朱文琅已将阴跷、阳跷、冲脉、带脉等各脉尽数练通,武功已是恢复了八九成,他那周天养生篇道家内功对于固本培元颇有效验,恢复极快,只是任督二脉之中的散乱真气零散如旧,若想完全恢复,非得打通任督二脉不可。

这日张无忌命明武明逊兄弟俩在屋外护持,自己则到朱文琅房中,令朱文琅脱去上衣,盘坐床上,命他凝神闭目,镇慑心神,眼观鼻,鼻观心,着意体内各处经脉的真气流转,潜运第一层乾坤大挪移心法,自己也端坐在朱文琅对面,一手置于朱文琅头顶神庭穴,一手贴于朱文琅小腹气海大穴,微闭双目,暗运真功,两股雄浑无比的真气自神庭和气海两处要穴沛然涌入朱文琅体内,引领朱文琅自身真气,直冲任督二脉!

这任督二脉乃人体之中奇经八脉之二,黄帝《难经》中有云:“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属于脑。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喉咽。”此二脉乃修习内功之人最难打通之经脉,若是能打通“任、督二脉”,体力真气便可周走全身经脉循环不绝运转如意,互为助用,便意味着功力陡然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无数习武之人,穷毕生之功也未能打通任督二脉,功力到了一定阶段便已止步,再也难有寸进,最多不过勉强进入一流高手之列。而对朱文琅来说,那周天养生篇内功乃道家先天正宗内功,颇有所成,体内的真气已是不凡,武功早已步入一流高手之境,但任督二脉未通,难得再有精进,若是这次再打通任督二脉,则立时跨入超绝高手之列,已可与少林武当这等武林中的名门大派的掌门帮主一较高下,并驾齐驱了。

不过这任督二脉前后贯通身体上下,乃是最不易运劲着力之处,要运转内力自行打通二脉,谈何容易?需得极强的功力不可,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由外力引领冲脉,强行打通任督二脉。

此时朱文琅尚余任脉督脉之中的散乱真气需得运功收拢集聚,又要凝聚内力强行冲脉,实是无能为力,幸得张无忌的九阳神功相助引导,再带动朱文琅已归集于十二正常经的雄厚真气强行冲关。

冲关之时绝不可受身外任何干扰,若是心神被扰,真气走岔,轻则走火入魔,全身瘫痪武功尽废,重则呕血而亡,万万不可小视,因而虽在这深山之中,无人纷扰之境,张无忌犹自命明武明逊兄弟替二人护持。

两大道家神功相合,那种潜力已是无可阻隔。只见二人头顶都有隐隐白雾腾起,两人均是大汗淋漓而下,却都是闭目凝神,心神游于无我无相之境,于身外之物无丝毫感触,但那体内真气流转运行的任何细微变化却都了然于心。

两股真力在朱文琅丹田中不断缠绕盘旋,朱文琅只觉丹田处有如一团炭火,暖暖的热热的极是舒服,这团炭火随之化为一股热流,先是游走于十二正常经,再入阴维阳维,阴跷阳跷,带脉冲脉,又回到小腹之中。然后自小腹之处下行,运转到会阴之处,再向后至骶部长强穴,沿脊柱上行,过风府,直出百汇,此便为奇经八脉中的督脉,张无忌小心翼翼地以内息时时感应朱文琅体内真气的游走,随时防止偏差。

打通任督二脉乃是极为艰难之事,直费了大半日功夫,方才打通了督脉,还把张朱二人累了个一身的汗,疲惫酸软。

次日,朱文琅抖搂精神,又开始打通任脉,不过这次大约因为督脉已通的缘故,比打通督脉倒是快了许多,但也费了三四个时辰方才大功告成,任脉一通,朱文琅不但不觉疲累,反而精神奕奕,走出屋外略略活动活动手脚,只觉全身舒泰,似乎一身上下充满劲力。

“你试试朝那边打一掌看看?”张无忌指着三丈余外的一个盖着雪的土堆笑道。

朱文琅依言暗运内力,遥遥向那土堆凌空劈上一掌,只听一声闷响,那土堆上的雪不但一下被刮地无影无踪,连雪下的冻土居然也一下被掌风削去了三四寸。

朱文琅目瞪口呆,便是在他受伤之前,在如此远的距离上发出劈空掌,又是在这寒冬之中被冻得结实的土堆,也就能刮去覆雪,顶多再带起一层浮土而已,此时的功力比之以前似乎大了不止一倍有余。

“琅哥,你的伤好了?”正在山谷空地中和明昭一起嬉玩打闹练轻功的丽娜见朱文琅出屋,早就往这边瞧来,见他一掌将土堆削低了一大片,心头大喜,飞身朝这边奔来,远远地便问。后面又是跟着明昭这个小尾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丽娜已改口叫朱文琅为“琅哥”了,与唐玥对他的称呼一样,朱文琅听起来也极是自然。

“嗯。”朱文琅点点头,回头高兴地对张无忌道:“师父,这乾坤大挪移心法果然神妙,我的内力似乎增加不少。”

张无忌摇摇头道:“这并非乾坤大挪移之功,乾坤大挪移只是一门运劲的法门,让你的内功潜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并非增强了你的内力。你现在感觉比以前劲力强许多,只是因为你现在任督二脉已通,真气流转不绝罢了。”

“多谢师父成全。”朱文琅对着张无忌拜倒在地。

“起来吧。”张无忌扶起朱文琅,道:“从明日起,我们再接着练乾坤大挪移第二层。”

“是,师父。”朱文琅恭恭敬敬道。

本来依着朱文琅的内功,周天养生篇虽不如九阳神功那般气势极盛,使起来颇有些霸道,却也是道家先天真气,平和稳实,底子极厚,潜力颇大,后劲悠长,修习乾坤大挪移心法本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是张无忌怕朱文琅重伤初愈未久,经受不住,便徐徐地一步步教他,直等前一层完全领会练熟了再授他更上一层,直又练了一个多月,眼见年关将近,朱文琅已练到了第六层。

张无忌当年和小昭一起被困在光明顶的地道之中,不过半日之间将乾坤大挪移心法练到了最高层第七层,此时见那朱文琅也练到了第六层,十分欣慰。

只是朱文琅练这第六层已稍感吃力,连着练了十来天也没完全练好,张无忌已知朱文琅的内功比之当年自己还是稍稍差了一截,当年他自己是在冰火岛上练了数年的武功,后来又学了九阳神功,又在那布袋和尚说不得的“乾坤一气袋”中打通了任督二脉,自然比之朱文琅这自己琢磨,练着玩的周天养生篇要高明出一层了。

张无忌便命朱文琅不可强练,随之自然,第七层以后再练。但饶是如此,以朱文琅的周天养生篇内功和这六层的乾坤大挪移,武功也已登堂入室,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师父张无忌能更高一筹了,寻常武林中人已很难再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朱文琅深山练功,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功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了而已。

朱文琅虽已伤愈,乾坤大挪移神功也练到了第六层,第七层不让练,也算是有大成了,在这住了大半年,朱文琅和丽娜二人都早已对张无忌一家十分依恋,便和自己的至亲亲人无异,颇为不舍离开,正好又是年关将近,便干脆过了年再说。

朱文琅颇为卖力地跟着张无忌一起去深山之中打猎,打些野猪野狼之类,弄些肉食,倒也不错,反正严冬之下,这肉挂在屋檐之下,十天半月也坏不了。

眼下虽是大雪隆冬,不过张无忌和朱文琅身手俱已趋绝顶,这点小小的封山之雪自然根本不在话下。

张无忌小时候曾在海外荒岛“冰火岛”上长大,十岁才和父亲张翠山、母亲殷素素回归中原,这等野外打猎之事自是熟识无比。

当年和赵敏一同隐居深山之时,赵敏自是极不习惯,什么事都需得自己动手,银钱除了偶尔到山外镇中采办些山里出不了的盐巴火石之外,便是有时给家里人扯些布做几件新衣裳,根本没处用,一年下来最多也用不上一二两银子,当年刚隐居之时随身带的几百两银子花了二十年也没花完,都已快成废铜烂铁了,至于赵敏当年身为郡主还随身带着几千两的银票,都快朽烂了,看来是永远用不上,只便宜了那些钱庄。不过这些年历经战祸,那些钱庄到底在还不在,银票还有没有用,倒也难说得很。

倒是张无忌却是自然不过,先是找个山洞住着,后来发现这片深谷中的空地,便盖了几座木屋,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二十年,弄得赵敏也成了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喂鸡喂猪,栽种果树,针红女工,腌菜腊肉,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把个娇贵的蒙古郡主过得直如农家村妇一般。

张无忌也曾感叹赵敏跟着自己这个草莽粗汉受苦了,赵敏却是含笑摇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受再多的苦,再多的累,只要能天天和这个自己无时无刻不挂在心上的男人在一起,日间和他谈笑,晚上同床共枕,两厢依偎,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躺在身边沉睡时宁静的脸庞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便会涌起一种巨大的幸福和满足,什么苦什么累都已抛在脑后了,只愿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到老到死。

不过这下山中的猛兽可就有点遭殃了,特别是些野猪野狼之类。

本来朱文琅刚开始想用剑,张无忌道是这些野兽的皮毛有用,可以做冬天保暖的外套,不叫用剑,朱文琅便往往凑上去便是两掌,这周天养生篇和乾坤大挪移两大神功何等劲力,那猎物早已死翘翘了。若不是张无忌时不时地说是够了够了,恐怕凭着朱文琅的兴致,这方圆五六十里的深山之中野猪野狗野狼之类恐怕难逃绝种之祸。

朱文琅毕竟年轻,小孩儿心性颇浓,只要见着活物便往上凑,跟着张无忌打猎不过四五次,已是活逮回来十余只松鼠野兔之类,那些小动物跑得再快,也难逃朱文琅的轻功,明武兄弟倒无所谓,却把明昭高兴坏了,一只也不许杀,全都得养着。

丽娜也觉新鲜,姐妹两个练功之余便成天摆弄这些小松鼠小兔子,明昭还缠着朱文琅做了一堆的小笼子用来关他们,搞得朱文琅大冬天的在屋外头当了几天木匠。只不过他神功已成,早已不惧寒暑,又十分喜爱明昭这个可爱机灵调皮的小妹妹,这木匠当得也是心甘情愿有滋有味罢了。

但朱文琅也没忘了山外,和张无忌一道出山到邛县县镇采办些年货的书信,朱文琅和张无忌说了一声,往那邛县县衙给县令莫多投了封书信,道是伤已养好,会在山里过年,过完年再出山,叫他禀报朱元璋一声。至于张无忌和赵敏的名字,自然是一字不提。

那莫多看朱文琅和丽娜二人进山都大半年了,音讯全无,早已焦急不已,又不敢断言朱文琅伤重不愈而亡,又无从寻起,接到书信,大喜过望,忙修书报往成都的郑如宗,莫多只是一介小小县令,位小职微,无直奏之权,只能由郑如宗拟密折上奏洪武皇帝朱元璋了。

朱文琅本就是个财主,怀中的银子银票不算少,就算金叶子也有好些,在镇上忙不迭地买了不少年货玩具,又买了几个面具,居然还有几个糖人儿,一同带回山中算是给明昭兄妹三人的过节之礼。

三人自小住在山中,哪玩过这些玩意儿?自是欢欣鼓舞,连老成持重的明武兄弟也是兴奋不已,连忙称谢,至于小明昭,更是“文琅哥哥,文琅哥哥”亲热地叫个不停,和丽娜一道戴着面具又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去了。

“师父,你是不是和皇上老叔很熟?”朱文琅想着这次给莫多留书之时张无忌再三强调不可提自己和赵敏的名字,抽空问道。

“嗯,算是几十年前的老朋友罢,当年我们一起都在义军之中,共举义旗,起兵反元。”想起历历往事,张无忌不禁失神地轻轻哼唱:“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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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一盟怎么办?万一少主公不愿……”赵福贵急道。

“只要我在,少主公不会不愿的——”徐东彬的声音突地有些高亢:“你传信回去,咱们在各大门派中布的局,武当,少林,还有华山,江南霹雳门,都做好准备吧。”

赵福贵也赶紧随便行个礼,跟随徐东彬而去。

“大哥,你为啥不让我提少主公的事?你不是打算若是少主公不肯,就把天一盟交给理公子的吗?”出了侯府,钻进马车,赵福贵着急地问徐东彬。

徐东彬白了赵福贵一眼,叹了口气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理公子已经再无雄心,一心只想平平安安过下半辈子了吗?”

“郑贵妃当时已有身孕,跌落马车后,被一家姓吴的乡绅所救,那乡绅曾对朱元璋有恩,后来吴家被乱兵灭门,只留下了才一岁的琅公子,还有一位姓陈的私塾先生,被朱元璋接入了宫中,后来便在宫中长大,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

“那我这位琅弟如今怎么样?陛……朱元璋知道他的身世了吗?”陈理问道。

“没有,这是最大的秘密……”徐东彬摇摇头:“我与二弟三弟他们,还有几个当年的老兄弟,建起天一盟,想要光复大汉江山,这片基业,以后是要交到琅公子手里的……只有这样,我们几个兄弟到了底下,才能有脸再见到老主公……”

“这……我知道!我必定多多留意。”陈理点头道。

“既是如此,我也不多留了,免得给公子带来麻烦,公子多多保重。”话已说完,徐东彬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朝陈理行了个礼,转身朝府外走去。

陈理原本在父亲陈友谅身死鄱阳湖后,由张定边护送到武昌,接位称帝,改元德寿,乃是陈友谅所创的大汉朝的正朔。

但陈理第二年便投降了朱元璋,被封为归德侯,洪武五年又被朱元璋发配到了高丽,至今已在高丽住了十几年,心中早没了任何念想,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富贵闲人,安度余生,因此对于徐东彬称呼自己“公子”,却称呼朱文琅为“少主公”没有任何意见。

“琅弟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陈理似乎对徐东彬说要将天一盟交给朱文琅之事,并不在意,又追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我想再过两年,等天一盟的基业打得再牢一些,再告诉他……”徐东彬又摇头道。

“正是,此事我也反复确认过,确实是老主公的遗腹子,当年的郑贵妃所生。”徐东彬淡然地喝了口茶,点点头。

“郑贵妃……当年父皇鄱阳湖战败身亡,定边将军护着我回武昌,郑贵妃是随行的,后来因有追军追赶,跌下了马车……”陈理回忆着当年的情形。当年他已快十三岁,已算是半成人了,还记得很清楚。

“少主公现在……”旁边的赵福贵突然插言,刚说了半句,却被徐东彬瞪过来的眼神给硬堵了回去。

“怎么?”陈理朝赵福贵看过来。

“……没什么,少主公很好,一身武功已入江湖一流高手的境界,目前也很受朱元璋的信任,立下不少功劳……”徐东彬勉强笑笑,续道:“这次过来找公子,是想告诉公子一声我们几个老兄弟正在做的事,若是以后少主公带着我们这些老兄弟举事,北边这边,还望公子能有所照应。”

第126章忧患实多

高丽国,都城开京(今朝鲜开城),大明归德侯府中。

“我弟弟?就是我出京师那年在宫中见到的少年?他是父皇的遗腹子?”听到徐东彬数说关于朱文琅的一切,陈理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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