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鹿鸣宴【二更求恶魔果实】
众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转念一想，岳充所言也并不无道理。
倘若这新词提前被知晓了，到了鹿鸣宴上，哪怕锦轩仙子的歌声，再如何动听如仙，却终究会因为被人熟知歌词，难免少了许多期待感。
……
但是举着糖人的时候，却都露出满足的笑意，他就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放下了担子，他坐在窄小的扁担上，抬起手揉着酸痛的肩膀。
这时候，一个身材瘦弱，满脸泥污，看去不过三四岁的小乞丐，有些怯懦地走了过来，却站在半丈开外的地方，有些不敢近前似的站住了脚。
乌黑削瘦的手指，不时抠一下裤腿上的破洞，一双漆黑的眼睛却眼巴巴地望向，那插在担子竹节细孔上的糖葫芦。
老者立即从那竹节上，拔下了一根糖葫芦，冲那小乞丐咧着嘴，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
原来，这老者竟然是个哑巴。
小乞丐这才有些局促般，轻手轻脚地靠了过来，却似乎不敢伸手去接。
老者露出和善的笑容，又举了举手里的糖葫芦。
正当此时，街道不远处，几个穿着官差皂青制服，腰上别着佩刀，头上戴着纱帽的青年见此情景，顿时都骂骂咧咧快步走了过来。
老者不由抬起脸，愁苦的脸上立即露出惊怕。
那小乞丐听到几人大声的叫骂，再见几人身形高壮，气势汹汹的模样，也像是吓傻了般，呆立着不敢动。
为首的一个官差走到近前，冷着脸，一抬手，将老者手里的糖葫芦打得飞了出去，落在远处的地上，顿时碎裂开来。
那小乞丐吃了一惊，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那老头抬起脸，带着恳求般张口，却只发出几个难听的音节。
一边将小乞丐抱在了怀里，用干枯的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真是晦气！”
那领头的啐了一口，骂道：“今日这宝津楼要广设鹿鸣宴，蒙圣上恩典，金明池两岸摊贩歇业一日，你这老不死的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摆摊！？”
身后的一个官差，则是满脸怒火，一把将那小乞丐推的跌了出去。
小乞丐刚刚歇住了声音，顿时又被摔得痛哭起来，用手撑着地面，额头膝盖上，都磕破了皮，流出殷红的鲜血。
他目光四转，茫然无助地望着周围，泪水哭得干了，只剩下又惊又怕的啜泣声。
那官差哼了一声，又一把揪住了老头的脖领，大骂道：“老不死的见钱眼开，倒要教你吃些教训，看你还敢不敢在这里坏了大家清静！”
老头挣扎拍打着官差的手臂，张着口急促地喘息。
那官差一脚将那扁担踏做了两截，又将竹节篮筐等物，都踩得稀烂。
这才解了气般，将老者随手丢在地上。
老者望着地上的狼藉，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几个官差骂骂咧咧地走远了，这老者好半天才止住了哭声，周围的不少人，纷纷露出同情之色，只叹息着摇头，不时便走远了。
老者揉了揉眼睛，起身将那小乞丐扶起来，走到那被打烂的竹筐前，将破碎开裂的竹篾等物翻开，总算找了一根还算得完整的糖葫芦。
叹了口气，看了半天，才将它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接过了糖葫芦，这才看着老头，又低头看看这串糖葫芦。
用乌黑的手指，扒拉下了一颗蘸满了糖浆，显得晶莹剔透的山楂，递给了老者。
老者遥遥头，指着自己张开的嘴巴，里边稀稀落落的牙齿。
小乞丐这才似懂非懂地点头，这才贪婪地舔了一口，使劲咽了咽口水。
不远处，一个穿着青衫的青年，坐在马车里，幽幽叹息了一声。
“先生，为何不阻止？”
沐白允有些不忍地望着那孤苦可怜的一老一幼，不由看着王有成的眼睛道。
“天下的这般事太多，又岂能件件阻止得了？”
王有成摇了摇头道。
沐白允叹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这天下可怜人，又岂止是眼前的老病残生，幼弱孤贫！
因为今日的热闹，他昨天熬夜做出的这些小吃食，已经卖得所剩无几，对他而言，实在是收获颇丰。
望着不远处几个半大孩童，虽然穿得破旧，近乎衣不遮体。
头带着柳枝编成的小帽箍，几个少年脸带兴奋，在拱桥上你追我赶，引得拥挤的人群阵阵和颜悦色的叫骂声。
半大的孩子鼓着嘴回骂几句，旋即颠着脚丫子跑远，只留下一串欢快的笑闹声。
挑着担子，卖小糖人，糖葫芦的老者，看上去形销骨立，似乎被贫病饥困折磨日久，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深邃，可是却咧着嘴，露出稀落落的牙齿，似乎格外的开心。
唤小厮上了酒水，又要了菜，这才开口问道：“对了，岳兄，这次的鹿鸣宴，你已替锦轩仙子写了新词？”
“仙子尚未回音。”
岳充淡然摇头，却是承认了青年所言的事实。
宝津楼。
天色未暗，车如流水马如龙的金明池岸边张灯结彩，处处透着欢庆祥和的气氛。
“诸位贤兄，并非在下敝帚自珍，只是这新词尚未确定，倘若真要用到那鹿鸣宴上，提前公诸于众，就缺了新意，只怕仙子不喜。”
岳充沉默了片刻，才歉然摇头，端起酒杯道。
青年动作一停，不由露出期待的表情，笑道：“不知可否请岳兄吟来，也让我等先饱耳福？”
其余几人听他恳求，不由也都望向了坐在上首的岳充。
“这倒也是！”
青年闻言，又笑着展开折扇，收起了脸上的不豫之色，坐在了席间。
坐在不远处的那女子，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几人。
岳充的诗词，如今饱受京城大家名士的赞誉，若是写给锦轩仙子，当然只会更加细心雕琢。
心念至此，她眼神之中泛出灼灼颜色。
第四百二十七章 鹿鸣宴【二更求恶魔果实】
“人各有志。”
听到这青年的牢骚，岳充一抖衣袍，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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