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磨一剑

“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章轩问道。

“那可说不定。”褚波回应道，“所炼制的器物不同、材料不同，浸润时间也会不一样。比如说我那个乾坤罩，初始浸润时间就长达三年，因为它不仅要吸收普通的法则之力，还要吸收山川河湖等乾坤之力。没有乾坤之力的浸润，它就不是乾坤罩了。”

“啊，看来炼制高级仙器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不会一蹴而就。”章轩说道。

“你这个家伙，现在说起来头头是道，怎么一遇到我就那么心浮气躁？如果不那么心浮气躁，你兴许不会有这样的下场！”章轩冷脸斥道。

“现在想来，都是那目空一切的高傲心性使然。”褚波面带羞愧地回应道，“我们竹林七怪一向被人捧着，你却非要跟我硬刚，我当然气不顺。气不顺便要发作，这其实顺理成章。”

“结果你就把自己发作到这里来了。”章轩说道，“啊，对了，竹林七怪之中的另外六怪在哪里，你能否告诉我？”

褚波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跳。看样子，章轩收了他还不知足，非要把他们竹林七怪一起收取不可。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子，居然有什么大的贪心，着实可怕得很。

“那个，尊驾这么问，是不是要把我那些师兄弟一起收取？”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褚波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一定，见机而作吧。”章轩淡然回应道，“他们跟你一样，都是炼器方面的顶尖人才，我一向爱惜人才，有心将他们招揽过来，却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听这话的意思，章轩不会对其他六怪用强，却又未必不用强。这等模棱两可的话，听得褚波心里完全没底。

他此刻的心理很矛盾，既希望其他六怪被章轩收取，又不希望其他六怪被章轩收取。

希望竹林六怪被章轩收取，是因为人们惯常具有的一种心理——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他跟其他六怪师出同门，原本都过得十分潇洒，而今，他成了章轩的魂奴、失去了自由，其他六怪却仍然潇洒地过活，两相比较，他颇为不甘心，很希望七人再次生活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不希望其他六怪被章轩收取，乃是认为他们这些顶级炼器师不能白白便宜了章轩一个人。他们能够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付出了许多，牺牲了许多，前行之路上洒满了汗水和心血，本当有一番大作为，却都给章轩做了嫁衣裳，这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公平，他的师尊知道以后肯定会气死。

然而事已至此，他已经左右不了局面，只能任由章轩胡为。

无奈之中，他只好将其他六怪的居处告诉章轩。

章轩闻之笑道：“呀，你们竹林七怪原来各处一隅，是不是关系不睦？”

“不是的。”褚波回应道，“我们七人散处不同的地方，乃是为了给需要炼器的人提供便利，让他们不用跑得很远。东界那么大，如果我们七个人生活在一起，那么绝大多数需要炼器的人就得辛辛苦苦地跑个远路了。”

“没想到，炼器竟然这么麻烦。”章轩说道，“如此看来，你们这些炼器师也不容易。”

“成为炼器师不容易，成为顶级炼器师更不容易。”褚波回应道，“我们竹林七怪之所以能够成为顶级炼器师，除了禀赋、机缘之外，还具有十足的耐心。心浮气躁是不能成事的，尤其不能成为顶级炼器师。”

“不是两次，是三次甚至更多。”褚波摇摇头说道，“仙器成形之后，还需要一次法则之力的浸润过程，而后我们将它彻底封口。这个时候，一件仙器才算初步炼制完成。”

“你这初步完成是什么意思？”

“因为接下来还要进行效能检验，如果效能达不到预期的要求，便要继续完善器形、补充法则，再次进行法则浸润，直至符合要求为止。”

“伙计，你跟我说说，你们炼器所运用的是什么原理？”章轩直眉瞪眼地问道。

他一开始就称呼褚波为伙计，而今褚波真的成了他的伙计，这个称呼名副其实了。

褚波打量打量章轩和林如海，开口回应道：“法则，法则的效用。”

“诚然如此。”褚波回应道，“初始浸润结束之后，我们在对炼器材料塑形过程中还会根据不同器形的需要让它再次经历一次浸润过程，从而增强它的可塑性。这个过程也是长短不一。”

“哦，原来炼制一个仙器需要两次浸润。”章轩颔首说道。

“你们炼器的时候究竟是如何运用法则之力的？”章轩开口问道。

褚波回应道：“首先是浸润，通过一些特殊手法的运用，让那些特殊的炼器材料充分浸润于法则之力当中，使得它从内到外都充斥着法则之力。”

“法则？器物而已，炼制它们，居然也能用到法则？”章轩闻言纳罕。

“打制普通器物确实用不到任何法则，只消一锤一锤地敲打就可以，你所收取的那些铁匠干的就是这样的活。”褚波因为铁石对他的蔑视而极其不满，因此趁机贬低铁石一番，“而炼制仙器则不同，除了运用特殊的材料之外，对法则之力的运用也极其关键，单凭那些特殊材料是炼不成仙器的。”

“你跟我来！”

章轩说罢，带着林如海来到褚波跟前。

听了这话，章轩不由微微颔首。

他首次见识到的发挥威能的仙器，是褚波手里的那把折扇。那把折扇看上去就是一把折扇，实际上却不是真正的折扇，而是一个能够改变形态的仙器。器物能够瞬间改变形态，绝对不是单纯的特殊材料能够促成，法则之力的作用至关重要。

通过阅读仙典，他已经熟练掌握诸般力量的运用法则，包括法则之力。然而，对于如何将法则之力运用到炼器上，他还是个门外汉，需要向褚波请教。

林如海看着那些丹药，闻听他激发出了五十道丹音，也不由为他高兴，说道：“章轩，你就是个多面手，不仅精于武道，而且专心钻研丹道，在丹道上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我给你点个大赞！”

“老林，我的追求可不止这些。”章轩回应道，“我刚刚收取了一个炼器大师，今后还得在炼器方面钻研钻研。丹道是武道，器道也是武道，通过钻研丹道和器道，我的武道技艺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没错，我一定大力支持你，并且跟你一道钻研。”林如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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