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闹剧
二毛三毛赶忙扯她的衣服：“宁姐（姐）小点声，被人家听见了又要议论你的不是。”
季攸宁继续嗑瓜子，没再说话。
……
项擎不大高兴，帮你呢，还笑。“这是甄老爷的衣裳。”
说着，项擎拉着季攸宁走到人群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和季攸宁说话，眼睛时刻注意着屋内的情况。
苟布盛坐的地方正好对着大门，看着一个穿绿衣裳的人站在外面，以为是甄老爷来了。
他和甄老爷商量过，只要这次把动静闹大传到县官的耳朵里，县官一定会责罚季攸宁，顺带着给崔氏扣上一个教女无方的帽子。
如此一来，他就能得到甄老爷的赏钱，就可以重振裁缝店了。
“天杀啦，看看季攸宁把我儿弄成了什么样子啊……季攸宁虎威欺负人就算了，为什么要来祸害我的儿子！”
苟代喝道：“爹你胡说什么，我这样怎么了，关宁子什么事？”
苟布盛愣了一下：“宁子？这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叫法吗？那是叫男孩子的，你看看她那个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干脆直接进宫去给皇帝当公公得了！”
大毛抱着芽芽出来，连连摇头：“苟叔太可怕了！”
季攸宁牙磨得咯咯直响，男不男女不女？让她进宫去当公公？
“诶呀苟代他爹怎么能说这么难听的话，孩子错了要好好说，这样骂人不怕遭雷劈啊。”
“就是啊，我看宁姑娘挺好的呀，虽然平日爱穿男孩子的衣服……”
项擎一手拉着季攸宁，一边唤二毛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二毛连连点头，喜上眉梢。“明白！”
二毛跑进屋子，小脸憋的红彤彤的，因为得一直忍着笑。“苟哥，甄老爷在外面和宁姐说话呢！”
苟布盛急忙问：“说啥呢。”
“甄老爷说……像苟叔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就应该拉到县官大人面前教训一顿，然后关到牢里反省。”
“骗人！”
二毛让开，指着门外：“苟叔你自己看呗。”
苟布盛的目光往外看去，真的看见甄老爷一身绿衣和季攸宁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好像甄老爷还向季攸宁作揖？
不能够啊，甄老爷不是恨不得扒了季攸宁的皮吗？
二毛道：“苟叔，甄老爷还说你前些日子去找他，企图合伙欺负宁姐……眼下庄里的人都听见了……”
苟布盛蹭的爬起来，冲到门外：“甄不要脸的，分明是你要我诬陷季攸宁的！你这么过河拆桥不厚道……”
所有人都傻眼了，盯着全身乌漆抹黑的苟布盛。
“……他方才说什么？是甄老爷让他这么做的？”
“好像是……怪不得苟代他爹这么硬气呢。”
“昨儿喝酒的时候，我听说苟代他爹要重新开业，原来是有人资助……”
苟布盛气黑了脸，幸好他的脸本就脏，看不出来。
“爹你怎么和外人合起伙来搬弄是非？宁子和干娘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为了那点钱你竟然……”
“你懂什么，我看你是吃惯了别人家的米，忘了自家粮了吧？”
苟布盛黑着脸从大毛手里抢过芽芽：“长大了别像你哥，吃里扒外。”
街坊四邻三三两两的散去，最近发生的事情怎么都和季家母女有关？
项擎脱下甄老爷的外衣，走到苟布盛面前。
苟布盛见他年纪虽小，但是身上那股气势却不容忽视，生怕被打。“你……你干嘛？”
项擎伸手道：“抱她。”
芽芽挣开亲爹的怀抱，咿咿呀呀凑过去。爹爹身上臭，她才不要被他抱呢。
“小东西，也学着你哥了？”嘴上这样说，苟布盛却没敢动手。
实在是项擎看起来威武强壮，他打不过呀。
季攸宁看苟布盛这副孬相，暗想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出息了。
“苟叔，反正你这里也养不起苟代和芽芽两人，干脆让他们住到我家去。你也落得个清闲，没人拦着你喝酒。”
苟布盛哼道：“我才不会卖孩子！”
说着，余光就瞟到崔芳宜站在不远处。
回到苟家，季攸宁已经嗑完了一把瓜子。
“你怎么穿了一身绿衣裳？”季攸宁捂着嘴笑眯了眼。
后院有一块空地专门用作甄老爷晾衣服的地方，两个小丫鬟嘻嘻哈哈挂好衣裳，挽着手溜出后门去玩。
项擎咻的落地，找了一件甄老爷最醒目的外衣披在身上。临走时，想起甄老爷的种种作为，项擎一脚踢倒了竹竿。
花花绿绿的衣裳凌空一转，乱七八糟的掉在地上。小丫鬟出门时忘了关好门，街坊四邻喂养的鸡鸭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项擎不着痕迹的从人群中离开，晃了一下便没了踪迹。
季攸宁见没自己什么事，便优哉游哉的嗑着瓜子。
二毛和三毛一人站在一边，像两个门神似的守着季攸宁。
甄老爷的宅子就在苟家附近，项擎轻而易举的翻墙入内。
来到榆花庄之后，每晚都要出来巡查一番，找个地方不在话下。尤其是和季家有过节的，他都记得非常清楚。
“宁姐姐，干脆趁这次机会光明正大的带着苟哥去你家吧。反正崔姨那么习惯他，绝不会亏待苟哥的。”
“你们想得还真是好呢。”季攸宁塞给他们一把瓜子，嗔道：“就是我们肯，苟代也不会同意的。他爹骂他没良心，其实他爹才是最没良心的。”
“宁姐，我怎么觉着苟哥这次要黄？”二毛今年有七岁了，心思极为机灵，比呆呆傻傻的季永麟好太多。
季攸宁扭着他脸上的肉，用劲很轻：“怎么说话的，他要是黄了，日后我可要拿你出气。”
“你先别冲动，我有办法让苟代他爹供出甄老爷。”
“真的？”季攸宁停止闹腾，在她家吃白饭的人也能帮着做点事了，不错。
三毛在一边偷笑，瞬间正经起来道：“宁姐姐，二哥可是一直想着取代苟哥成为二当家呢。你若是拿他出气，他巴不得呢。”
二毛抡起拳头挤眉弄眼，无声的威胁三弟不准说。
二毛虽然机灵，但比起三毛只能望其项背。三毛是三兄弟中言谈最少的一个，但是心思极其宛转，有时想得比大人还多。
季攸宁听着里面的动静，手指捏得泛白。
“太过分了，这种人不把他打醒，他要一辈子做白日梦？”
项擎死命拽住她，冲动是魔鬼，若是让季攸宁出去了还了得？估计得把苟家弄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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